隻是,想到剛剛所聽到的,他的目光忍不住朝著上方位置處落去,看著從旁邊走上來幾個穿著官服的官員,他不由目光緊了幾分,心中抱著些期翼,覺得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出現在那裏,不是嗎?
隻是,到底還是落空了,當看到一身青色官服的禮蘇從後麵跟了上來,他隻覺得心底發涼至極,難以置信的看著,連耳邊傳來的種種議論都紛紛隔絕掉了。
“真的是禮世子啊,禮世子負責監斬嗎?”外人看著禮蘇,盡管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但還是下意識叫著禮世子。
“這算是怎麼回事哦,再如何,那也是自己的家人啊,這人心哦。”
“是啊,雖說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管如何,都是自己的家人,處理自己的家人,該於心何忍啊。”
有人忍不住感歎一聲,不可思議的看著禮蘇,那眼神,好似禮蘇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般。
畢竟,不管夢娘做了什麼錯事,都是禮蘇的生養母親啊,怎麼能由孩子處斬自己的娘親呢。
這可是天倫道德,是為天道所不允許的。
一時間,下麵是議論紛紛,看著禮蘇的眼神都是極為錯愕,甚至是帶著譴責和不可原諒的,但禮蘇仍舊是在議論聲和各種眼神中安然的落座在主監斬官的位置上,目光淡然而清冷的看著下麵,兩邊的官員不由抖看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什麼反應,當即也都正襟危坐著,等待著時辰。
“世子表弟,是世子表弟。”下麵被壓迫跪地的孟柔兒抬頭看到禮蘇,頓時就叫了起來,很是撕心裂肺:“世子表弟,你可得救救我啊,這根本不管我的事啊,你得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孟柔兒並不怎麼清楚男扮女裝之事,看到禮蘇出現,就下意識的喊人。
說著她還想朝著禮蘇爬過來,那用力的模樣顯得幾分猙獰,使得身後的士兵都差點抓不住她。
這開了頭,使得後麵的禮家人也頓時開始嚎了起來,一個個都喊著無辜,讓禮蘇去向皇上求情,一時間刑場上很是熱鬧,下麵也是議論紛紛,但一雙雙眼睛都是盯著禮蘇,想要看頭究竟是什麼反應。
“禮監事,這,該如何是好?”旁邊的一個官員看了眼禮蘇,也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什麼該如何是好?犯人鬧了一點小動靜,難不成大理寺的人就毫無辦法了麼?”禮蘇目不斜視的淡淡道,卻帶著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
那官員先是一愣,隨後趕緊點頭,示意旁邊的士兵,隨後下去就是一陣鎮壓,試圖讓孟柔兒們安靜下來,不想孟柔兒幾人挨了打,卻更加瘋狂起來,一個個的看著禮蘇,開始嘶吼著。
“禮止,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冷血人,我們可都是你的親人啊,你竟然要殺了我們,你的心事石頭做的嗎?實在是太無情了。”
“是啊,為了自己活命,竟然犧牲我們,這皇上要殺不是應該殺你嗎?皇後娘娘的死,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憑什麼要跟著一起死?皇上,我要見皇上,我們冤枉啊。”
“是啊,明明禮止他們才是夢娘的兒女,為何是我們死,我們不服,我們要求見皇上。”一時間,下麵鬧了起來,使得百姓們聽著也覺得心酸,當即也跟著附和起來,旁邊的官員看了看,又忍不住將視線落在了禮蘇的身上。
“禮監事,這好像鎮壓不住了,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