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揭穿並且坐實,不管禮蘇曾經有多大的功,不僅她會落罪,整個禮家也會被牽連進去。
但要是這件事瞞了下去,而禮止也沒有了,這事就會永遠成為一個秘密,這之後禮蘇在眾人的眼裏是男子還是姑娘就簡單的多了。
“本宮知道,你和越兒之間的事情,說實在,本宮個人,是極為欣賞你的,以後等這一切了解了,你,也可以成為本宮的兒媳,越兒身邊的太子妃。”蓮妃又是開口拋出了一個誘惑。
禮蘇抬眸盯著蓮妃,水潤的眼底一片清澈無波,總算是開口:“娘娘考慮的確實周到,提出的也確實誘人。”
“本宮隻希望越兒能一切順心,但也會為他保駕護航,我想,我們的目的,會是一樣的。”蓮妃臉上露出溫柔的淺笑,但剛剛的一切,卻是顯示出這個溫柔而絕美的皮囊之下確實隱藏著一個算計滿滿而深沉不見底的心。
見禮蘇真的看向禮止,夢娘再也克製不住的喊了出來:“禮蘇,你要做什麼?你可不能動止兒,娘娘,您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剛才明明……”
她話未說完,就被旁邊的人堵住了嘴,隻能瞪大眼睛,看著禮蘇朝著禮止慢慢走了過去,眼球裏溢出紅色的血絲,恨不得將禮蘇吃了一般。
她就知道,這禮蘇,就是個禍害,就是個災星。
禮蘇站在了禮止一米外的距離,看著禮止,餘光又撇了一眼夢娘,才道:“哥哥,你應當明白我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從小,就被禮府不承認,成為一個徹底被遺忘的人,一直以來,都隻能在角落之中,看著華服得意的你,我很羨慕。”
“我很羨慕你,能被那麼多人環繞著,羨慕祖母如此的疼愛你,你疼了摔了她就會心疼不已,而這個時候,本該是隱形人的我,就又被人惦記起,因為我這個災星,才導致你遭受了磨難,等待我的永遠是一頓毒打還有一天天的餓肚子,我很羨慕,卻又不甘,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會被祖母這般厭惡,明明該是禮郡王府高高在上的郡主,確活的還不如禮王府的一條狗,憑什麼。”
說到後麵,禮蘇不由聲音尖銳了些,握緊的手微微發抖,臉上更是帶著些許隱忍的怨恨,餘光,卻是看了正悠然坐在旁邊看著的蓮妃一眼,不著痕跡的收回。
“後來,因為你受傷,我被推出來,代替你去戰場上送死,我不甘心,可能也是因為這份不甘心,使得我得到了機遇,我從一個被人欺辱的步兵,又做了一個在火頭營做飯的廚子,每日還得晝夜不分的習武,一步步的才走到了今天這步,雖然,我知道你也有很多不容易,所以我從未埋怨過任何人,也一直用心的待你和娘親,可是現在呢?”她輕笑一聲,看著夢娘,笑的很是嘲諷和低落,隨後又堅毅了起來。
“她口口聲聲的說我是災星,又多番辱罵我,恨不得將我推入地獄,還百番糾纏著讓我將王府還給你,這實在讓我難以忍受,這不是我所想要的母親,而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用血在戰場上拚搏而來的,而不是用嘴說說,或者,或者是如她說的那般不堪而來的,我努力得來的,怎麼都舍不得讓出去,所以哥哥,你不是說以後會對我好嗎?那你,也是可以體諒我的,對吧?”禮蘇眼底泛著淚水,直直的看著禮止
禮止閉了下眼睛,看著禮蘇的眼底很是複雜而洶湧,帶著些心疼,最終搖了搖頭。
言下之意,他是不會怪罪的。
禮蘇嘴唇蠕動了下,眼底有些掙紮,握著遞過來的刀的手也忍不住想要往後縮。
“禮蘇,本宮知道你舍不得,但是你可得明白,你和他,隻能活一個,本宮希望,越兒的位置,不會再有任何的波動。”旁邊的蓮妃又是緩緩出聲。
“對不起哥哥,你要怪,就怪娘親吧,我們之間,隻能活一個。”禮蘇手緊緊握住,眼睛閉了一會,隨後揚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