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之人,最是寡情,本王不覺得,父皇如此對我是錯的,他需要一個出色的繼承人,讓南國不被別國所滅,所以他必須對我狠心,沒有他的狠心,或許也不會有今日的我,而作為父親,本王卻無法認可,但誰讓我出生在皇家呢?要活下去,隻有強大起來,否則,就隻有喪身在別人的刀口之下。”
禮蘇聽他這樣說,忽然想到之前,他麵對皇上的時候,總有種疏離的感覺。
原來,並不是她的錯覺,誰人生來又是冷漠寡淡的,在三歲之前甚至在六歲的君越,心中是天真爛漫的,他希望做好一件事,能夠得到父親母親的誇讚,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將他抗在肩膀上奔跑,可是他所能得到的,隻有無盡的學習和催促的成長。
她不由想到之前太子說的話,皇上將所有的注意力都給了君越,而他們其他的兒子,在皇上眼裏等同於廢物,可是他們又曾想過,君越得付出多少,才能讓皇上對他如此或許,他在內心之中,應當是羨慕太子的吧?畢竟他擁有過他所渴望的親情,曾經被皇上抗在肩膀上奔跑追逐過,而他有的隻有嚴厲父親壓在肩膀上的期望。
禮蘇心疼的看著君越,隨後靠在了他的懷中。
“阿蘇,本王告訴你這些,是想告訴你,命中有時終會有,命中無時不強求,本王知道你內心柔軟,渴望親情,可是當親情不接納你的時候,你得學會放手,當然,或許這其中是存在誤會,但你要記住,本王會一直在你身邊。”
禮蘇心中暖意濃濃,看著君越,忽的笑道:“為難你了,殿下。”
他說出如此溫暖而有深意的話,想必是從未有過的吧,這人,一貫冷漠的麵具摘下,就是個溫柔而體貼的公子。
君越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眼神閃爍的避開。
“那蓮妃娘娘呢。”禮蘇好奇,想到皇上對蓮妃那般寵愛,這或許是因為多年的感情,而這其中,想必也有對君越的安撫。
“母妃向來體弱,那些她都不知道,但每次本王去探望她時,她都會給本王講各種故事,還會給本王做點心吃,總是會向父皇抱怨,讓他少給我布置些功課,隻有在母妃的含香殿中,我才能喘口氣,才能像個孩子一般,對著母親撒嬌。”君越回想著的時候,黑眸都是跟著發亮的。
“蓮妃娘娘,是個很好的母親。”禮蘇道,而她也是最幸福的女人,有皇上疼愛著,有孩子護著,還有肅侯爺在外惦記著,幾十年過去了,依舊還能如少女一般。
隻是提到她,禮蘇不由想到她血液的詭異,看著君越不由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或許他清楚是怎麼回事呢。
正要開口,君越卻猛然帶著她壓低了身體,對著她眼神示意,帶著她隱匿在暗處。
禮蘇不由放輕了呼吸,朝著外麵看去,就見黑夜中,有好些黑衣人湧了出來,勁直朝著禮蘇的院子而來。
這是誰派來的人?
禮蘇在腦子中過了一圈,沒有想到是誰會花費如此大的心力要來殺她。
眼看著黑衣人落到了院子之中,朝著她的房間而去,君越對她示意呆在暗處,隨後身形如鷹般飛落下去,同時揮出一掌,將靠後些的黑衣人擊倒在地。
前麵的黑衣人都是一驚,隨而趕緊回身,對上了君越,這時本來回避的青衣等人發現了不對,都極快的落在了院子之中,和黑衣人對打起來。
這動靜很是不小,驚得禮王府都亮起了燈,府中的人都趕了過來,又有君越的人在,那些黑衣人被包圍在其中,不一會就是死的死,擒的擒。
“說,是誰派來的?”青衣將劍架在一人的脖子上,質問出聲。
那黑衣人看了一眼,就要咬舌自盡,卻被青衣快一步的封住了穴道。
禮蘇也從暗處走了出來,沉思了下,正打算使用催眠術將背後的主使給問出來,就聽後麵夢娘的聲音響起:“這,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