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站著一直沒有吭聲的宮女趕緊道:“準備好了。”
蓮妃嗯了一聲,隨後朝著內殿而去,跟在身後的宮女在一處暗側內摸了一下,本來布置精致有序的書牆忽然出現一個暗口,一看一時之間看不到底。
誰能想到,在清雅安逸的蓮妃宮殿內,會有這麼一個暗道的存在。
蓮妃換了身衣服,又披上了披風,才由宮女掌著燈走進了暗道內。
兩人拐彎許久,卻是到了一處宮外的別院內,裏麵是黝黑一片,宮女小步上前,在木門上敲打了幾下,屋內才有了燈光。
蓮妃走進去,裏麵的人開門,對著蓮妃行禮,蓮妃淡漠的目光看著周圍,隨後落在了綁在牆上,大概十五六歲的少年身上。
“來處穩妥麼?”蓮妃問道。
“主子放心,絕對穩妥。”屋內的人回答道。
蓮妃擺了下手,屋內的人和宮女都退了出去,合上了門,蓮妃這才將身上的披風打開,靠近了少年。
此刻被燈光一照,卻發現蓮妃本來如剝了殼的雞蛋般的臉蛋上此刻竟然多了些皺紋,在白皙的肌膚上如同泛著歲月的樹皮一般,顯得幾分詭異的難看。
她伸手摸了下臉,眼底有些燥意,隨而一把捏住了少年的臉,將頭伸了過去狠狠的吸了口氣,聞到了少年身上熾熱的陽剛氣息時,她的臉才舒緩了許多。
如今,倒是支撐的時間越來越短了,蓮妃痛恨現在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但他的後代還沒死完,她也沒有死,她又怎麼舍得死呢?她必須得活著,而要活著,她就必須得采取一些特殊的方法才行。
指尖一滑,她在少年脖頸的脈搏處劃開了一道口子,身上的氣息一沉,渾身湧出一股灰黑色的氣息,使得人感覺不適,她將少年流出的血,用力量引成一股細流,隨後轉化成黑紅色的液體,才張開嘴吞了進去,源源不斷。
守候在外麵的宮女二人聽到裏麵傳來少年的悶哼痛苦的喊聲,不由身體一寒,低著頭。
大概一刻鍾之後,房門才被打開,蓮妃從裏麵走了出來,她頭上沒有披戴披風,剛剛如同老樹皮的臉上已經恢複成絕美的臉龐。
“處理好。”她吩咐了一句,就朝著前麵走去。
禮蘇在家休息了幾天,這榆林院難免堆積了不少事情,她一去就是忙活了一日,等到休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禮蘇就留在榆林院吃完飯再回去,她到用膳房間時,還有榆林院的其他人,看到禮蘇來的時候,皆是笑著打招呼,可見禮蘇這段日子和大夥都相處的很是不錯。
她放下碗筷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就見外麵的台階上坐著一個人,正滿臉的愁苦,禮蘇認識,這是在書房專門負責整理書籍的,名為盧升。
“怎麼了?”她想了想上前詢問,這盧升是個很老實的人,而且待人熱情,每次她去書院找書的時候,都會以很快的速度找給他,還用種崇拜的眼神看著她。
“監事大人。”
盧升一見是她,不由趕緊站了起來,有些局促的看著她。
“發生了什麼事嗎?”禮蘇掃了一眼他手中的書信,又問道。
盧升有些猶豫,畢竟那是自己家中的事情,而禮蘇又公務繁忙,自然不好說,可是他隻是一個看書院的童子,每個月拿點月銀養活,根本沒有什麼本事,也找不到人幫忙。
看著禮蘇關切的眼神,盧升還是咬牙,膝蓋一彎跪在地上道:“監事大人,請您幫幫小的。”
原來這盧升並不是京都人士,而是附近一個比較偏僻的縣城的山村中的人,之前機緣巧合的找到了榆林院書童這麼一個好差事,就在這留了下來賺錢養家糊口,這一呆就是十年過去,如今有二十來歲,都沒有娶親生子,倒不是說沒有錢娶妻,而是家中有一幼弟比較有出息,幾歲就能識字,很有讀書的天賦。
家中父母都是以種地為生,沒有什麼文化,也不知道讀書能有什麼用,但盧升知道,他在京都之中,在榆林院待了幾年,見到了不少大人貴人,深知讀書是可以改變命運的,若是自己的弟弟真出息,能夠參加鄉試中個進士,那他們一家人的命運都會得到改變。
因此盧升咬牙決定,將弟弟送去私塾讀書,讓他好好學習,自己努力賺錢供他讀書,如今正是要參加鄉試的年紀,不想這弟弟卻是在回家的半途之中無端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