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食指中指相並,放在胸前,眉頭緊皺,似乎遇到了什麼困難,他指尖一指,旁邊的銅劍飛到他前麵橫著,手臂一展,指尖在上麵滑動,那銅劍迅速翻轉,通身泛著一股金色的淡關,隨後他從兜裏掏出些黃色的紙扔了出來,隱約可見佛家的符文,迅速將銅錢纏繞,驟然藤空,又劍尖朝下墜在了羅盤上方。
“收。”綠衣厲聲一喝,禮蘇雖然看不到,但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迅速靠近,順著那羅盤散出的光芒處聚集,他指尖一指,那羅盤的光芒落下,那綠衣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一個木魚,拿在手中就迅速的敲打,嘴上不停蠕動念叨著。
是在念經?
禮蘇有此疑惑時,忽的卻覺得頭中一晃,一股股陣痛感傳來,她下意識撐住了太陽穴。
怎麼回事?不知為什麼,那句句佛經卻是一遍遍的在她耳邊放大,好似落入她的靈魂,將她給扯出來一般。
這是往生咒嗎?禮蘇清楚知道,這副身體,並不是她的,他在招魂,也很有可能,將她的靈魂給吸走。
陣陣疼痛不斷傳來,她努力支撐,但臉色已經蒼白的沒了顏色,她忍不住伸手,拉住了旁邊的君越:“殿下,幫我。”
她的聲音依舊低沉沙啞,但那絲脆弱,卻聽出了嬌憨之意。
君越低頭看了過去,見她如此模樣不由有些意外,但還是下意識的撐住了她。
“怎麼回事?”
禮蘇盡力隱忍那股撕扯的疼痛:“殿下,帶我離開,求你。”
她不能被吸走,她答應了小同的還沒有做到,不能離開。
“告訴我,為什麼?”君越沉了眼眸,她一向詭計多端,這難免,不是她的計謀,想要逃避今晚的計謀。
禮蘇已經疼得神誌不清了,她用力扣緊君越的手臂:“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我是禮蘇,不是禮止,也如你所想,我就是女的,你,可滿意了?”
承認了?禮蘇,君越看著她,明顯感覺到她疼的已經思緒混亂,也就如此輕易的說出了自己的秘密。
她果然欺騙了他,並且還對他使計,還催眠了他。
如此大膽,他就該一手掐死才對,但看著她那蒼白的小臉,他的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將她一手抱了起來,帶著她離開。
綠衣感覺到旁邊的動靜,不由睜開眼睛,餘光中看到了這一幕,不由手抖了抖,險些就將往生咒給念岔了。
走出去大概三百米的距離,禮蘇耳邊的佛經才漸漸小去,扯痛的感覺才漸漸小去。
正舒緩著,卻感覺著整個人一空,隨而屁股一疼,她被人扔在了地上。
她晃了晃腦袋,靜靜待了許久,她才恢複了一點氣力,模糊中看到麵前帶著金邊的黑色靴子,她消散的思緒才開始漸漸回籠。
她說出來了?
她整個人呆滯住,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沒想到那時恍惚衝動思緒極端鬆懈之下,倒是真的說了實話了。
這,該如何是好?她的一切應對,都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閉上了眼睛,算了,說都說了,也就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事情了。
她抿著唇,目光無意識的落在前麵,也就是他的腳尖,等待審判。
“沒有什麼,要和本王說的?”見她低著頭,睫毛下垂不吭聲,君越心中惱怒未去,卻是被她這模樣看的有趣,這是學了縮頭烏龜,慫了?
“殿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屬下不知,還能說什麼。”禮蘇淡淡道。
這話,怎麼聽著理直氣壯起來了。
君越的怒氣不知為何小了些,思慮了一周,倒是瞬間理智(心軟)了起來,畢竟她的用處,在以後,確實不小。
但嘴裏卻說:“如此,那就以欺君之罪,本王,先行以斬首處理,事後,再向皇上稟報。”
隨後,就抬步,打算離開。
“殿下且慢。”禮蘇忍不住叫住了他,君越順勢停下腳步。
“殿下,你不能殺我。”禮蘇深吸了口氣,沉聲喊道。
君越眼角一動,看著她,倒是好奇,他這不能殺的理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