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蘇麵色淡然:“隻是將她給我的還給她而已,隻是一點利息,我並沒有討要過往的,已經很大度了,不是麼?”
大度?這可是將她的一輩子都毀了啊,還傷及了王府的名聲。
禮老王妃麵色更是陰沉,禮蘇卻是笑笑:“怎麼,老王妃連這點誠意都不願意給?看來禮止在你心中,也並非那麼重要吧?”
這話,使得老王妃一時沉默,隨後重重的剁了下拐杖,轉身離開。
禮蘇淡淡的看著她的背影,現在,隻是收些利息而已,以後,再慢慢算。
很快,因為戰事緊急,禮蘇享受了幾日的悠閑日子,很快就被安排入伍,隨著前往前線出征的軍隊而去。
離開的那天,據說老王妃都難過的暈了過去,躺在床上直直歎氣不舍,拉著禮止的手舍不得放開,府中的堂哥表姐們都是傷心不舍的在門口相送,當然,這些隻是外人看到的現象罷了。
禮蘇清楚的知道那老王妃是不願意當著眾人演戲如此推辭而已,至於那些所謂的叔叔堂哥,那傷心難過的表麵之下隻怕在吹著鑼鼓放鞭炮慶賀,並祈禱她死在戰場上而已。
至於百姓們,自然是毫不掩飾的歡喜和對他的憤慨:“皇上果真聖明,沒有將這害人的紈絝給輕易饒過。”
“是啊,當今皇上恩威並使,直接處置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要知道,那戰場可是時刻在刀口子下過活的存在,這禮府世子嬌生慣養的,呲呲……”
“唉,你們別這樣,禮世子可是為保家衛國而去,我們應該為他而驕傲才是,希望他能護我南國建功立業,將梁國蠻子趕出去才是,你們說是不是?”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話音一落使得眾人又是嗬嗬一笑,很是嘲諷。
畢竟禮止是有些三腳貓功夫,但放在場子上可是絲毫不夠看的,平時能夠橫行京都,靠的還不是身邊的人還有周圍的幫手。
“是。”一片哄笑聲中,認真的回答聲突然闖進,不知何時禮蘇走了來,站在剛剛吆喝著的男子麵前,很是感動。
“這位兄台說的真不錯,本世子很是榮幸能得大家如此期望,隻覺得滿腔熱血奔騰不已啊,如今梁國蠻子來犯,搶掠土地錢財,身為梁國男兒自有保家衛國之責,作為男人,就該站在前麵,保護我們的家兒,不是麼?否則無國又何來家,本世子出自禮府,無論祖父還是父親都是戰場上的戰士,如今國難當前,本世子自然是當仁不讓。”他一番慷慨奮勇言辭,配上她那嚴肅的表情,倒是當真有那麼回事,使得本是心懷嘲諷的人都是一臉古怪陌生的看著她。
“溫巢縱然無憂,但南國男兒,誰,又是軟骨頭。”她眼神忽的一深,語氣淡漠的說著,不知為什麼,看著他們那一張張帶著嘲諷的臉,禮蘇心中有些壓抑和憤怒。
或許是因為她想到曾經在戰場上做軍醫之時,麵對那些炮彈和鮮血,深知戰場是個無情而嚴肅的地方,不容絲毫褻瀆和玩笑,畢竟在這玩笑之中,有多少戰士的鮮血流出,又有多少戰士在上麵倒下,他們再也無法和家人相聚,隻能埋在異鄉。
這也是她當初,明明能夠安然在後麵拿著高額的手術費,卻還會跑到前麵的原因,也是想為自己的國家出一份力,而她,看著麵前的一張張臉,這些話,她忍不住說了出來,在國家臨危之時,任何人,也無法置身事外。
但說完之後,她就轉身,雖然生疏但還是穩穩的騎在了馬背上,轉身離開,而後麵,卻是一時安靜了下來,看著禮蘇的背影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