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解剖室出來,廖平的臉色一直都陰沉沉的,醫生雖然對高大男子的情況做了細致的檢查,但並未發現任何用藥的痕跡,隻好先將信息存檔後慢慢研究了。
馮政軍和商靜也比較惋惜,這個結果對於他們來說相當於所有線索都斷了。盡管假藥案是可以結案了,但高大男子的情況就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了宏城所有警務工作者的心裏。
回到病房,馮政軍本想客套兩句就告辭離開了,畢竟該聊的也聊差不多了,而且局裏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但廖平卻率先開口了。
“馮局長,有些話我想單獨和您探討一下。”
廖平平靜的看著馮政軍,他的意思很明確,希望商靜暫時回避,畢竟接下來要說的內容還不適合太多人知道。而楚天奇自然不在這個回避的範疇內,馮政軍也心知肚明。
“小商,你去探視一下其他受傷的警員,一會兒我們也要先回局裏了,做好這邊的安頓工作,等我電話。”
商靜點點頭轉身出了病房。作為跟在馮政軍身邊的警校高材生,商靜心裏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首先就是要無條件的聽從馮政軍的指揮,當然必須是在工作範圍內的合理要求。
楚天奇本來也想離開的,但廖平拉住了他說道:“楚哥就不用回避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和您多少也有點關係。”
坐在床上組織了下語言後,廖平開口道:“我自幼習武,對於療傷和醫術也略有涉獵。剛才在檢查的時候,我發現對方並不是像我之前說的那種情況,而是被藥物變成了活死人。”
“他的身體構造在藥物的作用下發生了違背常理的變化,整個身體的潛在能量在短時間內被完全激發,而且神經係統收到了不可逆的損害,所以在和我進行決鬥的時候才會表現的像個死人,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感覺能力。”
“而且內髒的變化也十分明顯。剛才馮局長應該也發現了,他的內髒大多出現了嚴重的萎縮,但心髒卻變的出奇的大,這是因為身體將大量的血液和能量都供給給了心髒造成的,而且對方的血液很稀少,我猜測應該是由於對身體的過度榨取倒置體溫急劇升高,而使得血液氣化了。”
“總而言之,這種情況是非常狠毒和沒有人性的,而且我們很難判斷對方是否是在自願的前提下完成這種改造的,因為一旦中毒後,對方會漸漸失去自主意識,就算是被脅迫的到最後也會變成隻會單純出手攻擊的行屍走肉。”
廖平在講述的時候一直在盯著馮政軍的眼睛,他的意思不言而喻,這種情況雖然極度的泯滅人性,但潛在的危害性可以說是無法估量的。
就像廖平在解剖室思考的那樣,如果這種藥物被有心人刻意散播,那麼宏城說不定一夜之間就會變成生化危機的取景地了。
馮政軍也抓到了廖平話語中的關鍵,此時他不僅心裏震撼,雙手也在不自覺的顫抖,作為長期堅守在警務一線的副局長,他心裏比廖平還要清楚這種藥物帶來的潛在威脅到底有多大。
“廖平,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你能對自己的話負責嗎?剛才醫生在檢驗過後說無法確定造成這種現場的原因,那麼你能確定對方是被藥物感染的嗎?”
廖平聽著馮政軍的靈魂三問,想到馮筱剛到病房的時候的樣子,心裏想不愧是父女,連問問題的方式都這麼的相像。
“我所說的是根據我的判斷得出的結論,對於這個結果我可以說基本屬實,隻是這種藥物隱藏的很好,在作用後可以在體內完全的降解,所以很難檢測出來,如果馮局長不相信的話也沒關係,我隻是將自己的判斷闡述出來而已。”
馮政軍其實心裏已經信了七八分,解剖後首先能確定對方絕對不是經過科技機械類改造的,而且這樣的變化通過常規的手段也肯定做不到。
醫生也有懷疑過是藥物造成的,可惜在嫌疑人體內沒有發現任何藥物的痕跡,所以隻能暫時將結果封存後續繼續研究。
也就是說廖平在和嫌疑人隻交手一次,然後參與解剖觀察後就得出了這個幾乎可以算是正確的結論了,要知道廖平隻是個十幾歲的初中生,這樣的觀察能力和分析能力甚至已經超過自己身邊很多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