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明若的聲音戛然而止,全都淹沒在獨孤夜溫柔的吻中。
而這一刻,先前那隱忍在心的,因為錦無恙所帶來的陰影也頃刻崩塌。
雖然那日獨孤夜曾親口說過,他明白納蘭明若的心,更加不會受到錦無恙那一吻的挑撥而遠離納蘭明若,可嘴上說和實際行動往往都代表不同的態度。
納蘭明若隻是刻意忽略掉了,當時聽到獨孤夜這話時心中的失落,而眼下,獨孤夜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話,讓納蘭明若所有的芥蒂都蕩然無存。
繾綣過後,納蘭明若微喘著粗氣,緊緊倚靠在獨孤夜的懷裏,心滿意足。
“若兒,這是我給你的承諾,也是一輩子將履行的諾言。”獨孤夜在納蘭明若的耳邊輕語,納蘭明若微微一笑,眼圈犯紅。
他說:我永遠對你不離不棄,一輩子相守相依。
時間過得很快,夜王府裏裏外外都在忙著操辦獨孤夜和納蘭明若的婚禮,各部門分配合理,配合默契。
唯有一個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拋棄了本該忙碌的事情,跑去了府中大夫的居所。
新月謊稱身邊一起做活的丫鬟得了風寒,想要向大夫取些藥。
大夫聽信,開藥單子,並命小童幫忙取藥。
藥材屋內,新月跟在小童身後,小心翼翼查看四周無人,這才開口沒話找話:“最近府中操辦夜王婚宴,生病的人很少吧。像我姐妹這樣的,也是獨一份吧。”
小童沒有對新月的話太上心,隨口回答:“趕上好事了,誰的心情都好,病也就少了。”
“那取藥的也很少吧?”新月又問。
小童覺得她的問題好笑,一邊包裹藥物,一邊回答:“病的人少,自然拿藥的就少。”
新月眼看他手下動作要完成,再不切入正題下次就不好再想理由進來問了。
“哎,夜王妃身邊的丫鬟柳荷你知道吧?”新月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問道。
小童點點頭:“知道啊。”
新月繼續道:“你也知道,我之前就在夜王妃身邊伺候,因為犯了一點小錯才會進了雜役房,讓柳荷去夜王妃身邊的。她知道我跟著夜王妃學了不少草藥藥理,前幾天來向我打聽一味藥材,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
小童擰眉:“什麼藥材?”
新月將手搭在額頭,似乎在努力回想:“叫什麼來著,這一來一往的,竟是讓我給忘了。她好像要的很急,說是夜王妃要她找的藥材,可她找不到,怕受責罰才來問我的。”
“是不是花紅?”小童試探著提醒。
新月不能肯定是不是,還在繼續做回憶狀。
“柳荷姐姐前幾天也來我這兒問過的,也說是夜王妃所要之物,可是不但我,就連我師父也不知道,因故至此也沒找到。”
小童又繼續說道,也在確定自己說的和新月所講是不是同一味藥材,如果並非同一味,或許她說出來,自己若真的知道還能幫得上忙。
新月眼睛一亮:“對嘛,她和我講的就是這一種,花紅。”
小童眼神暗了下去:“花紅的話實在是沒有辦法,柳荷姐姐已經問過我師父了,找不到。”
新月急急問道:“那其他大夫呢,或者說府上的藥房沒有,其他地方就沒有嗎?”
小童無奈搖頭:“師父說了,花紅是世上罕見的藥草,百年不遇,夜王妃找的這味藥材,幾乎不可能找到。”
新月麵露遺憾,語氣有些失落:“看柳荷著急的樣子,一定是有重要作用,可做姐妹的,能幫的忙也隻有這些了。”
小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好安慰道:“事在人為嘛,新月姐姐有這份心已經很難得了。”
出了藥房,新月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原來夜王妃苦心尋找的,就是花紅。雖然以前未曾聽說過這種草藥,可畢竟,她已經完成了楚墨離交給她的任務,現下能做的,就是等,等楚墨離來找自己。
與此同時,納蘭明若和獨孤夜也得到了柳荷傳來的消息,新月在打聽納蘭明若所尋的藥草一事。
獨孤夜和納蘭明若相望不語,這就是楚墨離想要知道的嗎?可是知道了這些,難不成他是想用花紅草藥來牽製住獨孤夜?
兩人不約而同想到這一點,可同時,眼中也都流露出了堅定的神色,無論如何,終歸是不會和楚墨離聯手。
“柳荷,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新月那邊也不用再監視她的動向了。”
納蘭明若囑咐道,又轉身看著獨孤夜,神情有些糾結和遲疑:“若是能利用楚墨離找到花紅,我有辦法從他那裏得到花紅,你會讓我冒這個險嗎?”
獨孤夜毫不遲疑地搖頭,不容置疑地蹦出兩個字:“不會。”
納蘭明若微笑點頭,眼中有了然之色:“我懂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