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心中還有不甘,反悔想要咬我們一口,可有李東的供詞在,我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納蘭明若說的句句在理,看獨孤夜的神情,也知道句句都道進了他的心坎兒,而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這件事由納蘭明若去做。
“鳳無絕陰陽兩麵,我可不相信,他能那麼幹淨利落的退出和錦無恙的勾結之中。若是你去的話,還不如我自己去。”
說到底,獨孤夜還是不放心讓納蘭明若一個人應對鳳無絕。
納蘭明若伸手指戳了戳獨孤夜的胸膛:“你呀,忘記怎麼向徐管家傳的話了?若是因此被人說你說話不算數,將來夜王的威嚴何在啊?”
獨孤夜倒是笑道:“你不是一直覺得我太過冷厲暴虐,對外人太過嚴肅嚴苛了嗎?怎麼現在又希望我保持原樣了?”
納蘭明若忽然沉默下來,似乎思忖良久才開口道:“我以前是怕你的名聲不好聽,外人眼裏的你和真實的你完全就是兩個人,他們誤會你,讓我覺得對你很不公平,更希望將你的內在善良展示給眾人看。”
頓了頓,納蘭明若迎上獨孤夜的眼睛,堅定地繼續說道:“可是,後來我發現,其他人的看法並沒有那麼重要,你隻要做你自己就好,做你自己,才是我愛的獨孤夜。我不想你活的太累,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快活怎麼來,你不必為了任何人而遷就自己。我說這些,你明白嗎?”
納蘭明若有些擔心的看著獨孤夜,生怕自己哪句話不當,會給獨孤夜造成困擾。
現在的事情已經夠他焦頭爛額了,納蘭明若不想給他徒增困擾,能幫助他一點就幫一點。納蘭明若深知自己被獨孤夜在乎著,因為被在乎,所以擔心自己的話會成為要求對方的限製,她不想改變獨孤夜任何地方。
一個完完整整地,活得自我的獨孤夜,才是納蘭明若愛的獨孤夜。
獨孤夜凝視納蘭明若良久,眼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那是點滴的感動和洶湧的愛意在蔓延。
“若兒……”
然而就在這時,床上的錦無恙睜開了眼睛。
獨孤夜反應迅速,箭步竄到床邊,快速點了錦無恙的穴道,令他動彈不得。
錦無恙看到獨孤夜和納蘭明若顯然很是吃驚的模樣,目光在屋中遊移,冷著聲音問道:“這是哪裏,我又為什麼會在這兒?難不成那夜的刺客是你們所派之人?”
錦無恙連串發問,獨孤夜對納蘭明若點頭道:“就按照你說的辦,這裏交由我處理,你去吧。”
納蘭明若知道他指的是太子鳳無絕,點頭應答,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錦無恙,這才轉身出去。
錦無恙的目光若有若無地跟著納蘭明若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回過神兒的時候發現獨孤夜正低頭冷眼俯視自己,嘴角掛著一抹顯而易見的嘲弄和了然。
錦無恙試圖衝破穴道,卻絲毫沒有作用。
獨孤夜索性坐到一旁,悠閑地看著錦無恙在床上自我掙紮,臉上現出焦躁和憤怒之色。
“獨孤夜,你最好盡快給我解開穴道,若是皇上知道了這件事,饒不了你!”錦無恙憋紅了臉,可也隻是扯著嗓子幹著急。
獨孤夜不慌不忙,回答道:“皇上已經知道了,他叫你好生在我府上休養,休養好了再去上朝。”
獨孤夜語氣淡然,似乎這件事沒有費吹灰之力。
錦無恙瞪大眼睛,怎麼可能,皇上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怎麼可能不會製獨孤夜的罪,相反,他人還好端端的在這兒悠閑地喝著茶!
“皇上知道了我在你夜王府被人刺殺?”錦無恙直抓重點,他不想聽過程,隻想要結果。
獨孤夜也無心瞞他:“我對外稱,你來道歉,在我府上喝的酩酊大醉,如今還在人事不省。”
可惡,錦無恙咬牙切齒,就知道獨孤夜不會對皇上說實話。
“獨孤夜,你這是欺君之罪!”錦無恙不甘示弱,他知道獨孤夜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否則,也不會費盡心思將自己救活,明明獨孤夜和納蘭明若恨自己入骨,無非就是怕自己若真的喪命如此會把陷害自己的罪名坐實。
獨孤夜任由他喊罵,卻並不理睬。
幾次徐管家在外探頭,在看到獨孤夜穩重如初的神情時,徹底放下心來。
這個錦無恙,也不過就是個假把式,吆喝吆喝也就得了,還是自家主子穩當,一看就胸有成竹的樣子。錦無恙交給夜王,一定不會出什麼紕漏。
獨孤夜做事,從來都是十拿九穩,故此隻要他一出手,就沒有完成不了的事情。
夜王府上上下下,對獨孤夜從來都是言聽計從,從來不說半個“不”字。
錦無恙獨自唱了半天獨角戲,大喊大叫好不熱鬧,可獨孤夜那邊,半點聲音都沒有,還在悠閑的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