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兒聞聽這話點頭應答。

“新月是否還和你講了其他一些事情,你怎麼就能斷定她有那個能力讓你的家人生不如死。記住,你要如實回答我。”納蘭明若一字一頓,聲音裏有著不容質疑的篤定。

果然,欣兒猶豫了。

納蘭明若心中隱隱感到不安,早先的猜測又開始不斷冒出心頭,她幾乎可以斷定,新月,或許和楚墨離還有來往,而兩人之間的聯盟又誌在哪裏,為何邊塞還有楚墨離的人?

“新月姐姐說,她的確不能把奴婢的家人怎麼樣,但是她背後的人可以做到,隻是,奴婢並未問是誰。”欣兒低著頭回答。

納蘭明若幾乎可以篤定新月和楚墨離的關係,隻是邊塞這邊,還需要好好的查一查,更或者,新月隻不過就是嚇唬一下欣兒。可是,她針對欣兒又是為什麼?

而讓納蘭明若奇怪的是,欣兒為什麼那麼輕信新月的話。

“你一點都不會懷疑新月所說的話嗎?”納蘭明若問出口,步步緊逼,她希望欣兒能夠做出她的正確判斷,同時,也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想法。

欣兒諾諾,卻是咬著嘴唇不再說話。

“那我問你,她又為什麼這樣對你?”納蘭如再次開口,看著欣兒這張姣好的容顏,尤其是受欺負時的惹人憐愛,連她都忍不住將她嗬護在懷,更何況是那個人。

欣兒雙手交叉緊握,錦帕的一角在她手中被揉搓的泛起褶皺,擰成一股,她卻還是毫無知覺的左右觀望,就是不敢正視納蘭明若的目光。

“欣兒,我一直覺得你和其他下人不一樣,知書達理,言談舉止也有著大家閨秀的風範,自是更為得體。我本想著等過段時間,將你要到我的身邊伺候,如今你這樣不信任我,看來你是不願意侍候我了。不過,今日這件事你放心,我會為你做主,新月那丫頭,的確有時候太過份!”

說完,納蘭明若舉步就要向屋裏走去,卻霍然間被什麼抓住了衣角,側頭望去,欣兒眼中積蓄著淚水,似乎在攢存勇氣,終於抬頭對上納蘭明若淡然的目光,說道:“王妃,一切都是奴婢的錯,不關新月姐姐的事。您要罰就罰奴婢吧。”

說著,彎膝又跪拜下去。

納蘭明若雖然心中多少有了些猜測,但還不能確定,如今欣兒這番表現,那是確鑿無疑了。

新月那孩子好勝心強,占有欲強,若是已經認定為自己的東西,別人碰一下就是對她的挑釁和不屑。

“那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我才知道該如何幫助你。”

納蘭明若俯視欣兒,這次沒有扶起她,語氣中也稍稍帶了嗔怒。

欣兒被納蘭明若略顯生硬的語氣嚇壞了,連連磕頭:“王妃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納蘭明若輕撫太陽穴,有些無奈:“挑重點的說。”

欣兒有些怯怯的閉了口,緩了緩神兒,才道:“今個早上,楚皇前來看望新月姐姐,新月姐姐十分高興,就遣奴婢出來了,楚皇說有話要囑咐新月姐姐。奴婢當時覺得沒什麼不妥,就出來了,在走廊外逛了一圈,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想要進去的時候,卻聽到裏麵傳來……”

欣兒臉上一紅,沒有繼續說下去,卻是偷眼望向納蘭明若。

納蘭明若緊閉雙眼,努力平複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長舒一口氣才睜開眼睛:“然後呢?”

欣兒得了救命稻草似的,有些惶恐地繼續說道:“奴婢沒有進去,又在外麵守了片刻。然後門開了,楚皇從裏麵走出來,麵色好像有些不高興,看見奴婢的時候……”

欣兒的聲音又小了下去,卻是陡然之間抬高,“奴婢發誓,奴婢從來沒有對楚皇存在任何的攀附之心,可是當時,楚皇卻是徑直走向奴婢,奴婢害怕的連連後退,他就步步緊逼,直到最後將奴婢逼到死角,奴婢躲無可躲……”

“楚皇什麼話都沒說嗎?”納蘭明若冷聲問道。

欣兒點頭,又搖頭,顯然已經慌亂到極點,恐怕當時的她,也是被楚墨離出格的行為嚇住了吧。

“他問奴婢,”欣兒的聲音又降了下去,“願不願意跟隨他,一起到西陵過去看看……不過當時奴婢一口就否決了,隻是沒想到,楚皇卻是,卻是低頭……”

納蘭明若心中一片憤恨,又有些可憐這些被楚墨離玩弄的女孩子們。

不用看,這是聽,納蘭明若也知道,欣兒並非是有意,而是被楚墨離拉著強行扮演了一個替代者,一個成功讓新月吃醋的人而已。

就算不會是欣兒,當時在這兒的任何一個女子,都有可能被楚墨離利用,占了便宜。

欣兒的哭聲中帶著委屈和隱忍的憤怒,就算身份低微,也不該成為高層人員手中把玩的棋子,尤其是這些把愛情還憧憬在童話世界裏的女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