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明若心中暗道,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地查查這個新月。
新月擦幹淨眼淚,又開始在水裏給納蘭明若撒花瓣:“娘娘,剛才不知為何生氣?”
納蘭明若心想著女孩真是心細,張口,本想將事情告訴她,但是想想她的可疑,本來是不願說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新月朝她微微一笑。
她就好像被什麼蠱惑了一樣,心裏的防備鬆懈了些,而後:“我生氣,是因為獨孤夜。”
“娘娘,奴婢當然知道是因為王爺了,但是就是不知道具體是所為何事?新婚之夜……你們好像很和諧。為什麼娘娘不高興?”
“你怎麼知道我們和諧?”
“我昨夜在外麵守夜,一晚上,都是聽見娘娘說的不要,還有王爺粗重的喘息聲。”
此話一出,即便是強心髒的納蘭明若,也是不可避免地麵紅了,這個新月,看起來不過和她一般大小,但是為什麼這麼羞人的話她也說的出來?
還有,她昨晚真的一直在說不要嗎?
納蘭明若低下頭來,沒有吱聲,繼續洗澡。
她今早生氣,其實是因為獨孤夜事後沒有幫她處理裏麵的東西。
洗完澡後,納蘭明若梳著百合髻,頭頂斜插著一支玫瑰晶並蒂蓮海棠的修翅玉鸞步搖簪。手拿一柄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身著一襲湖碧的碧霞雲紋聯珠對孔雀紋錦衣,腳上穿一雙鳳紋繡鞋,開始往外走去。
新月一身粉裳,一直跟在她的身後,這是她的第一個貼身丫鬟,但是納蘭明若很不習慣有人一直跟在她身後,很補舒服。
上輩子是特種兵,她的後背,都是交給搭檔和戰友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新月跟在她身後,她會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是在她遇上敵人時,才會有的,納蘭明若想試試這個新月,究竟是不是和她說的一樣,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而不會武功?
納蘭明若步步生蓮,往前走著,看見正前方的地上,有一個小石子,她假意被那小石子絆倒。
“哎呀!”
“娘娘小心!”
新月連忙來拉納蘭明若。
但是卻被納蘭明若巧妙地躲過了,並且手上勾到了旁邊的嫩枝,朝著新月打去。
雖然目標是新月,但是納蘭明若這一招非常巧妙,其實是在變相地襲擊新月。
枝椏對著新月的臉,要是她真的清白不會武功,那麼她根本就來不及收回要去拉納蘭明若的手,去護住自己的臉,要是她不會武功……那麼她這張清秀的小臉蛋,就算是毀了。
“嗯!”新月看見‘不小心’掃蕩過來的枝椏,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去遮臉。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納蘭明若的枝椏已經掃到了她的臉上。
納蘭明若猜錯了?她不會武功?
急忙守住手中的枝條!
但是納蘭明若這麼一收手,就不可避免地摔到了地上。
“娘娘!”新月顧不得看臉上有沒有被劃破,立馬來扶納蘭明若。
納蘭明若尷尬地笑笑:“剛剛我的手不小心碰到那枝條了,怎麼樣,新月,你的臉沒有事兒吧?”
新月一副這才反應過來她的臉的樣子,於是斂眉一笑,摸摸自己的臉:“沒事兒。”
其實已經有了一道紅色的印子,可是卻不會留下什麼疤痕。
納蘭明若忽然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拉著新月的手:“好了,待會兒我親自給你調配一些藥膏,你的傷很快就會好。”
“謝娘娘!”新月忽然像得了多大的恩賜一樣,霎時間就忘記了她臉上的傷正是納蘭明若造成的。
新月跟在納蘭明若的身後,跟著她來到了獨孤夜的書房,夢軒閣。
想不到獨孤夜那麼嚴肅冷酷的人,居然也會用‘夢’這個字?
敲了敲門。
獨孤夜親自來開,今日他恢複了往日的一身黑衣,和昨夜的一身火紅不同,截然兩種氣質,這麼一看,又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明若。”麵癱臉冷冰冰地問好。
“站在門口幹什麼?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納蘭明若支開他,徑直走了進去。
看著桌子上散亂的文件:“你在幹什麼?”
納蘭明若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來看了看,一些軍事方麵的書,還有一本帖子,然後就是一本精致的小黃書。
納蘭明若剛想將那小黃書拿起來看看,獨孤夜忽然很緊張的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抓住納蘭明若的手,而後另一隻手連忙將桌子上的小黃書藏了起來!
“那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就不要看了吧。”
真稀奇,能讓咱們麵癱臉王爺這麼緊張的東西,一定就是……那個書了。
納蘭明若心領神會的笑笑:“哪裏會是無關緊要,必定是相當重要,王爺才會這樣緊張。”
提起裙擺,納蘭明若施施然坐在了旁邊的藤椅上,眯著眼睛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