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別擋著本少爺喝酒。”錦無恙依舊抓住手裏的酒壇,看著天上的明月,更加是悲從中來。
那小二譏笑道:“還哪門子的少爺呢,這喝了酒也不將酒錢結了,我可告訴你,不管你是誰,隻要是想在我們這裏喝霸王酒的人,都沒好下場。”說著,那酒保看著錦無恙的身上,有沒有什麼好的東西來抵酒錢。
忽然看見了他手上的那柄玉柄蓮底孔雀羽扇。
搓搓手,想要拿走。
就在小二的手觸碰到那扇子的一瞬間。
一隻白色的玉手抓住了他:“你要幹什麼。”
是陸雪衣,她其實一直跟著錦無恙,看見他進去了夜王府,又偷偷跟著他來到了這裏,因為害怕錦無恙醒著的時候,不理睬她,於是就隻能等他喝醉了,才敢進來。
現在的錦無恙,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嘴裏喃喃:“納蘭明若……納蘭明若……明若妹妹……我錯了,求你原諒我。”
那酒保看見眼前一個白衣美女抓著自己的手,趕緊扯了扯嘴角:“哈哈,這,姑娘,是因為這位公子喝了酒但是不給酒錢,所以,所以小的才打算,將他這扇子賣了去,好抵酒錢啊。”
“嗬?抵酒錢,這扇子的價格,夠他在這裏喝一年的酒了,你倒是想得美。”語畢,陸雪衣從袖口處,拿出一錠銀子來,砸在桌子上:“不用找了,拿著滾吧。”
“是是是。”雖然這白衣女子的態度差了些,但是他看著眼前麵值不小的銀子,小二還是笑嗬嗬地走了。
陸雪衣看著萎靡不振的錦無恙,這十幾年來,她還是頭一次看見他這般,不知他去夜王府,是遇上了什麼樣的事,雖然她一直站在門外,不知道裏麵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知道,絕對不會好事。
信上的內容,她不是沒有看過,為納蘭明若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假如那個女人使自己,她不僅不會放過錦無恙,甚至要他死無全屍。
回頭想一想,以前她都覺得納蘭明若可悲,被她和錦無恙玩弄於鼓掌之中,但是現在來看,她同樣也是一個受害者,一樣被錦無恙這個負心漢利用著,相反,她的結局,甚至還不如納蘭明若,納蘭明若現在至少得到了錦無恙的愛,但是她自己呢?
她隻有得到錦無恙的討厭,她隻是一件用過了就能丟棄的物品而已。
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陸雪衣發誓。錦無恙這般對她,一定會後悔的。
他不是要重新將納蘭明若追回來嗎?
她偏偏不讓他遂願。
一抹冰冷的笑意在陸雪衣的嘴邊綻開,她朝著喝醉了的錦無恙笑了笑,”無恙哥哥。我是明若啊。你醒一醒,我們回家好不好?”
陸雪衣假裝納蘭明若和錦無恙說話。
這一招果然奏效。
錦無恙雖然是喝的頭昏眼花,並且昏昏欲睡,但是一聽見納蘭明若的名字,就馬上打起精神,從桌子上爬了起來,抓住陸雪衣的手,桃花運呢迷離,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明若妹妹,你終於肯原諒我了?”
“嗯嗯。”陸雪衣看見他對納蘭明若動容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於是敷衍地說:“我們從小就兩情相悅,我又怎麼可能那麼狠心呢?”
“那你還當不當我是男人?”
沒想到錦無恙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