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夜。”已經受傷的納蘭明若看著岌岌可危的獨孤夜,失聲驚叫出來。
獨孤夜在看見納蘭明若受傷的那一瞬間,隻覺得他自己的胸口也是狠狠地痛了一下。
常年喝狼血長大的他,瞬間將骨子裏那股野獸般的凶性暴露了出來,隻見他墨色的長發飛舞,眼睛裏喊著嗜血的光澤,若菡萏妖蓮,研紅似火。
兩人皆是玉石俱焚的打發,即使是看見已經將劍光刺向他的獨孤夜,也是不避讓。
在旁邊的少慕和納蘭明若簡直就是操碎了心啊。
這兩人究竟是想怎麼樣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根本就沒有必要鬥個魚死網破。
可是現下兩個人都是被逼急了,根本就顧不得許多,但是隱隱看得出那青衣男子嘴邊是淺淺的笑意?
“刺啦——”一聲,是刀劍刺破血肉的聲音。
不管是青衣男子的光劍,還是獨孤夜的長劍。
都直直地刺進了對方的心髒,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獨孤夜。”縱使納蘭明若身上有傷,她還是朝著前方跑了過去。
而少慕雖然平時嘻嘻哈哈,但是這個時候卻及時製止了納蘭明若的衝動,她現在上去,無疑是送死的,少慕擦擦頭上的冷汗:“嫂子你在這裏等我,眼看他們兩個現在都兩敗俱傷了,我至少也是學過一點功夫的,我現在就上前去要了那混蛋的狗命。”
說完,少慕從旁白的兵器架上,拿過一支長槍,用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大吼一聲,衝上前去。
納蘭明若看他拿槍的手勢都不對,不禁為他感到淡淡的擔憂。
事實上,她的擔憂是非常有必要的。
少慕一上去,就感受到了氣氛不對,男青衣男子明明是被獨孤夜刺中了心髒,但是為什麼笑得越發燦爛?
他嚇得腿都有一點軟了,但是還是硬著臉皮上,這個混蛋,都把他兄弟打殘了,他當然要上去為兄弟報仇了。
青衣男子的光劍,在刺穿獨孤夜身體的時候,就陡然消失,隻見他將手指虛抬,指向那少慕。
少慕暗驚:他不是應該重傷了嗎?為什麼還能施展武功?
想要逃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劍光指著少慕的頭顱,避無可避。
在關鍵的時候:“噌——”的一聲,納蘭明若將手上的一塊玄鐵,擲向了那道光劍。
及時地撞上了青衣男子。
少慕嚇得趴到在地上,堪堪摸索著地麵後退。
這個時候的獨孤夜,支著劍,艱難地看著青衣男子:“不……不要傷害她,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對一個……女子下手,是什麼英雄好漢?”
“哼。”那青衣男子冷哼一聲:“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從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
納蘭明若也不甘示弱,這個混蛋,居然打傷了獨孤夜,她看著獨孤夜胸口流血,覺得自己的心髒也在隱隱作痛,刺進心髒……
以她做法醫的經驗來看,已經是活不成了……
她也是冷笑一聲,對著那青衣男子說:“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我?你的幕後指使者是誰?你在殺我之前,總得要讓我死個明白吧,黃泉路上,我也好找人尋仇。”
那青衣男子淡淡笑道:“哎,你可真是天真,我身為殺手,當然不會將雇主的姓名說出去了,這是做我們這一行的職業道德。”
說話間,那青衣男子的胸口也還是不斷地流出血液,但是還是堪堪朝著納蘭明若走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能和他敵對了,獨孤夜隻剩下半條命,他隻需要上前,用手在美人的脖子上輕輕一抹,一切就能輕鬆收場了。
但是就在他施施然向前的時候。
獨孤夜在他後麵,斂住氣息,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緩緩舉起長劍,猛然刺進了他的肚子。
“啊。”那青衣男子聲音淒厲,這一劍,仿佛比剛才刺在他胸口還要疼痛。
他握著那長劍,盡量使它不能再前進一分。
獨孤夜這個時候,問了一句十分奇怪的話:“你的心髒不是長在左邊吧?”
青衣男子的眼神驟然一變,仿佛有什麼事情敗露了,於是將袖中一物投出。
“碰——”的一聲,濃濃的煙霧,在眾人眼前綻開。
等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哪裏還有什麼青衣男子。
殘破的屋子裏麵,隻剩下狼狽的三人。
獨孤夜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地。
“獨孤夜。”
納蘭明若趕緊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上前扶住了獨孤夜,兩行清淚,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有一瞬間,她心裏有一道無形的牆,在悄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