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還會誇獎人呢?真是稀奇啊。”那少慕也同他坐下,端詳著他臉上少有變化的表情:“不愧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回我總算是見著了,居然還是在萬年冰霜的臉上,嘖嘖,這麼醜的姑娘,你都能說成一朵花兒,感情這東西啊,還真的可怕,幸虧我至今還沒有愛上過哪一個女子,本浪子我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幸哉。幸哉啊。”

這少慕雖然一直在風月情場留戀,但是真如他所說,他也不過是詩酒趁年華,在這秦樓楚館笑歎人生,從來不曾將真心付出,自然也不懂這情人眼裏的西施是美是醜了。

獨孤夜一臉黑線,他知道這好友是將他的話曲解了。

剛剛想要解釋,忽然想起來之前少慕看納蘭明若時候的表情,及時住了口。

算了,還是讓他一直這樣誤會下去好了,這樣就少打他女人的主意了,也就沒有將納蘭明若變美的這事兒告訴少慕了。

少慕一定想不到,這納蘭明若臉上蒙著麵紗,不是因為有什麼黑斑,見不得人,正是因為她長得實在是傾國傾城,隻怕街上的男女老少見了,都要被迷去魂魄,於是故而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兩人又東拉西扯得聊了一會兒,旁邊的納蘭明若忽然轉過頭來,看著少慕。

“少慕小哥。你過來看看,我要的劍,就是這樣的。”納蘭明若朝著少慕招手道。

少慕聽見她的呼聲,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細細觀看納蘭明若的臉,發現她的皮膚簡直就是吹彈可破,並且在陽光的照耀下,還泛著盈盈的水光,一對剪水雙瞳,美不自勝。

他簡直不能想象。

天……

這樣幾乎完美的臉蛋,老天爺為什麼要在她的臉上安排些黑斑?

“好了嗎?還挺快,我看看。”

少慕將納蘭明若手裏的畫接過來看了看,發現上麵的短劍十分的精致,但是卻並不花哨,通體黑色,不像是女子用的兵器,但就是恰恰是這樣的黑色,以及大小尺寸,假如藏於袖中,在敵人出其不意的時候,將它拿出,沒有幾個人能識破,並直接應對的,並且這劍在燈光和日光下皆無反光,也就將暴露的幾率大大減小。

“妙啊。妙啊。嫂子如何能想出用這黑色的材料來製作斷劍呢?”少慕看著納蘭明若,眼裏有了一絲讚賞。

納蘭明若微微一笑,雖然看不見臉蛋,但是那彎彎的眼角弧度,嫵媚至極:“其實也沒什麼的,以前在書上看見過的,於是就憑著記憶畫出來了,就是不知少慕哥哥能不能做出這樣的劍來呢?”

“哈哈,嫂子放心吧,在我這裏做兵器的,我還沒有不能滿足他們的,還怕做出來以後。他們常常超出預想呢。”

這麼一說,納蘭明若就放心了,但是還是要將這製作的材料好好跟少慕說說:“少慕哥哥,就是製作這劍的材料,有些難找,並且價格也不少。”

“價格的事情就交給獨孤夜了,至於尋找材料,還有製作,就是我的事情。”少慕看著手中的圖紙,眼裏露出了欣賞之意。

“劍身越重,爆發力也就越強,就越能輕易刺進敵人的胸膛,即使是不甚刺中了骨骼,這材料製作的斷劍,也能做到削鐵如泥。”納蘭明若自信地說著。

這樣一來,倒是引起了少慕對著材料的好奇:“嫂子快說是什麼材料啊。”

說起熱愛兵器,少慕作為一代神匠,自然是如癡如狂的。

“是黑金。”

“黑金?。”獨孤夜和少慕同時發出驚呼。

“不錯,這黑色不僅資源短缺,並且它的價格,也是黃金的二十倍有餘,不僅硬度高,難以打造,並且價格昂貴,很多人都不敢輕易嚐試,假如做廢了,那黑色自身的性質也會隨著發生改變,價值會大打折扣,所以很少有人會冒著險去嚐試製作黑金的劍,並且我這個是魚腸短劍,要求劍身很薄,劍柄很小,難度會更大。”納蘭明若期待地看著少慕。

但是少慕果然沒有叫她失望,盡管拍拍胸脯:“嫂子你就放心吧,我這幾天就命人去尋找這曠世的材料,至於製作的風險?我這人一向喜歡挑戰難度高的兵器,那樣會讓我更有鬥誌。”

本來納蘭明若隻是想隨便求一柄短劍的,但是想想這讓神匠為她製作兵器,可是獨孤夜用了三年時間,無數精力換來的,既然機會隻有一次,何嚐不冒險做最好的呢?

納蘭明若寧願這劍做砸了,也不願意使這麼好的機會失之交臂。

她不願意墨守成規,做事唯唯諾諾,既然要做,就要做最好的。

幾人善良好以後。

少慕已經不願意再在外麵聊天浪費時間了,他準備要去好好研究這魚腸短劍了。

幾人匆匆告別,就在納蘭明若和獨孤夜即將踏出房門的時候。

一道淒厲的劍嘯自四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