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屍體從海底浮上來,一群閑人三三兩兩的就聚了過來,不住的在警戒線外探頭探腦的瞅著。
趙隊!趙明帶著剩下的一個年輕警探穿過港口邊聚集的人群,彎腰進入了警戒區,首先看到的是一個蓋著白布的人形狀物體。一個年輕的法醫正在自己的報告板上寫寫畫畫著什麼,看到趙明過來了,趕緊打了個招呼。
嗯,趙明隨意的點點頭算是回禮了。
死者叫陳彬,是這個港口的高級工,全身上下無明顯外傷,死因是溺水,死亡時間昨夜10—11時之間。年輕人看著趙明掀開白布,死者上半身赤裸,手指縫裏麵有細碎的石頭顆粒,雖然死亡時間不長,但是周身已經被泡的看不出指紋了,他舉起死者的雙手,腋下有一點點的淤青,他看了看法醫,年輕人趕緊解釋了一下,應該自己抱石頭跳海,被硬物硌的。趙明點了點頭,不再作聲,他抬頭看了一眼空中正在全方位錄製現場的無人機,把這個全息影像和海底那塊石頭的掃描影像都給我發一份!
回到了車上,趙明隨手找了個鴨舌帽給自己戴上,壓低了帽簷,看起來像是在低頭睡覺。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思考問題的特殊模式,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打擾他。
沉思了一會兒,他睜開眼,走,去城郊那個爛尾樓看看。
警員知道是昨晚命案發生的地方,一個圓潤的轉彎,車子轉了一個方向。“頭兒,想明白了?這個難道不是自殺?”
“自殺也不算假的,不過,是被人拿槍指著自殺的還是自己自願跳下去的,那就不一定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死者在跳下去之前,身邊肯定有人,至少兩個!老樣子,你們把這個陳彬生前接觸過的人、幹過的事、賬戶裏的資金出入都查一查,剛剛我要的海底和空中的全息影像,也都給我一寸一寸的查查,那塊石頭上應該會有幾個彈孔之類的東西,找到了就告訴我,沒有就算了。”趙明簡單的吩咐了幾句,這幾個小子自然會把事情做好的。
車子悄無聲息的跑到了城郊,爛尾樓雖然不少,但是能夠被當做地名的,也就是這一片成規模、成體係的城郊區域了,案發地點還有警戒線沒有拆除,其實也不需要拉這種線,因為這個地方一般都沒有人過來,就連兩個人被殺這樣的大事,都還是監控係統自檢的時候自動觸發的警報,看來這個地方還真挺適合幹點不該幹的事情。
整片區域都被搜的幹幹淨淨了,什麼氣味、儀器、痕跡都不會有遺漏,趙明也沒想看這些,他隻是站在街道旁邊一個土堆上四下張望了一會兒,然後利落的跳了下來。
走吧,忙活了半天了,那邊有個飯館,請你們吃碗麵去!趙明笑了笑。
這是一個日新月異的大時代,宇宙開拓的前景既然如此的廣闊,那麼辦事的效率自然也不會拖泥帶水的,蘇梓作為月球基地的整備軍官,每天經手的軍用物資幾乎是天量,均是以萬噸甚至億噸為單位的,但是做的久了,難免有點與生活脫節,原本以為辦理一個收養手續需要很久,不過既然有聯邦軍人這個身為為背書,辦事人員簡單的查了一下,調取了他們夫妻的體檢、結婚、工作的檔案,把孩子的體檢檔案也一並整合,沒有額外的丟失記錄和出生記錄的前提下,順便給警察局備了案,這個收養手續就算是辦完了。
恍恍惚惚的出了辦事大廳的門,蘇梓這才有了為人父的感覺,難怪戀愛到了最後總需要一個結婚的儀式,雖然還是同樣的兩個人,可能生活還不如婚前來的更加親密甜美,但是,儀式之前隻能算是感情,儀式之後才是責任,才是熱氣騰騰的生活。就像現在一樣,雖然孩子已經在家裏了,但是直到這個手續辦完的那一刻,蘇梓才真正的從內心深處有了一個作父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