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風涼,吹動著無數人躁動不安的心。
易風在清水湖邊,已經呆立了半天,仿若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奇特,時而眉毛皺起,時而輕輕搖頭,時而輕輕歎息。
這個時候,湖邊的人已所剩無幾,對對情侶,彼此都相隔很遠,偶爾,會有幾道目光朝著易風看來,發出竊竊私語。
撲騰撲騰。
空中一陣響聲傳來,八卦鳥圍著湖麵旋轉了一圈,最後落到了易風的肩上。
易風那出神的眼睛終於眨動了幾下,轉頭問道:“怎麼樣。”
八卦鳥張開嘴打了個噴嚏,然後用翅膀抹了抹,叫道:“消息沒錯,姬無天確實已經從修羅殿出來了,不過倒是沒見有什麼大動作。”
易風微微點頭,道:“然後呢。”
八卦鳥一愣,疑惑道:“沒有然後了。”
易風瞪著八卦鳥,透著一種陰沉,道:“你跑了這麼遠,就隻是確認了一下姬無天出來了?”
八卦鳥不停的點頭,理所當然道:“你不就是這麼吩咐的嗎,我當然照做了。”
易風臉色有些發黑,不說話了。
頃刻,八卦鳥鳥臉上閃過一絲戲謔,看著易風氣急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叫道:“嘎嘎,易風,灑家是騙你的,咱們相處這麼久,你還不了解我的秉性嗎,嘎嘎。”
易風認真道:“還探聽到什麼了。”
八卦鳥鳥臉凝重道:“我見到姬無天了,不過他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易風心中一動,道:“哪裏不一樣了。”
八卦鳥想了想,有些不確定道:“感覺好像變了一個人,具體不知道。”
易風臉色凝重,心思急轉,暗道:難道他在修羅殿裏遇上了什麼事,或者他被什麼東西附身了,或者。。。
易風使勁搖了搖頭,臉上表情變化不定,片刻,眉毛皺起,喃喃道:“我該怎麼辦。”
八卦鳥沒心沒肺的說道:“讓我說,咱們正好趁這次機會,摸上天一門,咱們躲在暗處,等到姬無天和天一門打的兩敗俱傷,咱們再跳出來拯救世界,你覺得這個點子怎麼樣。”
八卦鳥話語一頓,接著認真道:“反正你早晚也要找姬無天報仇,你現在又打不過他,為什麼不借助天一門來對付他呢,即使天一門被滅了,也與你沒關係,你不是心底也對天一有怨恨嗎,這麼算起來,咱們兩邊都不虧。”
易風聽完八卦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片刻,微微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如果我想報仇,你剛才所說的便是最好的辦法,可是。。”
八卦鳥一愣,疑惑道:“可是什麼。”
易風目光掃向湖麵,輕輕歎息,有些悵然道:“天一,還有一個我不想見的人啊。”
八卦鳥鳥臉一陣驚訝,大叫道:“臥槽,你有這麼一個大秘密,我竟然不知道,說,那個人是男是女,要是女的,那就是感情問題,要是男的。。。。。”
八卦鳥咳嗽了一下,認真道:“也可能是感情問題。”
易風猛地一轉頭,冷冷的看著八卦鳥,隻是片刻,表情便又鬆懈下去。
又是一聲歎息。
突然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月黑風高,獨自對著湖麵不停的歎息,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易風渾身一顫,連忙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滿臉的驚訝道:“前輩!”
隻見這個中年男子,一身破舊長袍,左手中拿著一根竹竿,上麵掛著的橫幅上寫著天下為何四個大字,右手拿著一壺酒。
這人竟然是不算子。
不算子橫拿竹竿,朝著湖邊走了幾步,然後將竹竿一插,看著那湖麵微微點頭,片刻,大聲道:“今夜秋風紅碧樹,獨上欄杆,月如何,空酒敬明月,猶可解千愁,幽幽清風,去盡浮誇仿若夢,轉首回望,酒去人空,夜深幾許。“
不算子說完,便仰頭灌了一口酒,那酒順著他的嘴角,嘩嘩的流了下來,頃刻,便沾濕了他的衣裳,那破舊的長袍,此刻看來更是狼狽不堪。
易風張了張口,終歸還是沒有勸阻。
不算子抹了一把嘴角,然後大聲道:“好酒!“
卜算子一下便把酒遞給易風,雙眼透出一種咄咄逼人的光芒。
易風猶豫了一下,慢慢伸手接了過來,可是,此時真是沒有什麼心情喝酒。
一陣沉默。
片刻,易風終於還是抵擋不住不算子那熱切的眼光,一仰頭,灌了一口。
噗!
易風一下便把酒吐了出來,一副難受的表情,道:“怎麼這麼鹹!“
不算子饒有興致的看著易風,臉上露出淡淡笑意,道:“這根本就不是酒,這是鹽水。“
易風臉上一陣驚訝,看了看手裏的酒壺,然後看向不算子,驚訝道:“那你剛才。。。。“
不算子張開嘴巴,吐了吐舌頭,頃刻,淡淡道:‘我剛才根本就沒喝,鹽水順著我的嘴角都淌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