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擦著淚,死死地把自己的女兒抱在懷裏,在她剛準備張口勸說的時候,小姑娘腦袋一歪,陷入了昏死狀態。
醫院用助聽器聽著小姑娘的心跳,護士滿手是血地給傷者檢查血壓,很快就看到這兩個人麵露驚訝,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我求你了!”
“對不起,她必須要進行手術,可飛機上沒有這樣的醫療條件,而且……”醫生摘下口罩,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往下去說,即便那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可好像不說就沒有那麼害怕。
緊接著,醫生和護士退離,再見到他們的時候,已經雙雙背上了降落傘。
飛機已經斜著下降到了普通航線,和一家普通的民航客機幾乎是擦肩而過,要不是兩架飛機的駕駛員心理素質過硬,愣是拉了這段距離,後果不堪想象。
我貼在飛機的玻璃窗上,看到對麵飛機的玻璃窗前,正站在一個黑皮膚男人,他嘴裏叼著一根煙,露出了反光的的大白牙,一手舉著一把造型誇張的大狙,隻能看到一小部分,他正對著我們這架飛機豎著中指。
旅長也看到了,他無奈地罵了一句什麼,然後說:“那家客機已經被劫持了,馬上聯係交管航空部門。”緊接著,他就翻騰自己的行禮,從裏邊拿出一個急救箱。
我跑到駕駛室被他的命令傳達之後,回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他蹲在小姑娘的身邊,一劑麻醉藥被他從瓶子裏邊抽到了注射器當中,他朝上把空氣推幹淨,然後毫不猶豫地紮進了小女孩兒的皮膚裏。
等了片刻,他拿出了手術刀,對著那個醫生和護士說:“你們過來幫忙!”
醫生馬上搖頭:“沒時間了,飛機要在空中解體,我……”
護士更是花容失色地搖著手:“不不不,我不要死,我隻是一個拿薪水的普通人,你們這麼多政府成員,發揚風格也是你們來,我要活命。”
我膽小過,也害怕過,置身於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可以理解他們內心的恐懼,在自己性命攸關的情況下,任何保護自身的做法,都不會讓人感到道德有什麼問題,畢竟有幾個人可以做到不顧生命而堅守本職,要不然英雄為什麼會越來越少。
“我來,我來!”小姑娘的父母立馬出聲。
但是旅長並沒有點頭,而是搖頭道:“不行,你們是孩子的直係親屬,會出現手軟的情況,到時候反而壞事,難道就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忙嗎?你們還配穿那身衣服嗎?”
團級幹部沒有把祈求的目光投向其他人,他隻是咬著牙說:“我可以的,我也是從血與火一步步走到現在的,她是我的女兒,我不會拿自己女兒的生命開玩笑。”
“那我隻能盡力而為!”
“我來!”我直接衝了過去,自己不想當什麼英雄,之前沒有出聲是因為這裏邊也輪不到我彰顯風格,再多這種事情辦得好皆大歡喜,做不好是要背鍋的,經曆了那麼多,我已經看透了很多的事情和人。
現在主動請纓,我是因為自跳傘的高度有絕對的把握,覺得這個小姑娘不應該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還有就是對這個旅長的尊敬,即便他是個老外。
麻醉效果已經顯成效,由小姑娘的父親把她的臉端在手心,讓她整個人麵朝下,而我的手裏拿著急救包和毛巾,旁邊放著止血藥物、繃帶。
旅長用醫用酒精擦拭手術刀,然後有準又穩地切入了小姑娘的腿,因為子彈是由下往上穿透的,這樣取彈是最容易的,自己雖然殺過人,而且不下兩位數,但真正看到刀切開皮膚、肌肉組織,再用鑷子撐開,這個過程非常的不舒服。
“擦汗!”旅長說著,我馬上給他擦額頭上密集的汗珠,一次性口罩下麵那張臉異常的鎮定,一雙藍眼睛充滿了堅定:“駕駛員給我把飛機調整成勻速下降,接下來我要取彈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