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我們的背包裏邊塞了很多烤熟的猞猁肉,騎著小摩托在夜空下,沒心情去欣賞繁星點綴的天空,看著四周由遠及近的通電鐵絲網,心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石頭,愈發的壓的我們喘不過氣來。
大晚上,我們不能轉移到建築群裏邊,而是找了一個略高的山丘,把車停好之後,在山丘上的一處凹槽落腳,四周被我們稍微進行了偽裝,其實也就是堆些石頭,再往石頭上堆撒些幹枯的樹枝和雜草而已。
可是做完沒休息幾分鍾,我放眼望去,在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現了大量的烏雲,這預示著不久就會有一場雨,至於這場雨的大小無法掌控。
雨天,對於楊莉的傷口極為不利,甚至可能有化膿的可能,但又無法尋找避雨的地方,我們不得不放棄繼續休息的想法,也不能繼續待在凹槽,雨水很快就會灌滿的。
這一切都白白浪費時間了,我們隻能去建築裏邊,在附近繞了一圈之後,覺得碰到有兩間孤零零的房子會比較安全,最重要的是下雨天也不可能有人四周亂逛,唯一要擔心的就是這房子裏邊是不是已經有人了。
隔著老遠,我們就將車熄了火,我推著車,楊莉走在我的前麵,仔細觀察了一遍,四周並沒有任何的車輛,這也預示著有人的可能性不大。
在這種環境中,我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隻想著可以活下去,所以一直尋求著自保,失手殺人並非是我的本意,更多是出自人的本能行為,即便到了此時我的心裏還有很深的愧疚。
轟隆隆……
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在水天相接的地方,傳來了沉悶的雷聲,刺眼的閃電劃破黑暗,隱約可以看到從天而降的白色線條,正密密麻麻地墜落而下,充滿濕氣的風也越來越大了。
我們兩個抓緊時間,一人負責查看一間房子,在確定裏邊真沒人之後,便選擇其中比較大的那一間落腳,而我到外麵撿了一些幹柴和枯樹枝,以備今晚取暖隻用。
等到我回去的時候,楊莉已經用她的匕首在房子挖了幾個小洞,以供走煙。
暴風雨說來就來,在外麵的狂風吹過,雨簾開始蔓延到整座島上,草木全部歪倒身子,頃刻之間天地就處於白茫茫的一片,暴雨雷鳴電閃等成了這個夜晚的主角。
外麵雷雨交加,我接過楊莉的匕首,將幾顆子彈割開,把裏邊的火藥灑在幹柴上,示意她捂住耳朵,就對著幹柴一槍,火藥轟地燃燒起來,引燃了那堆幹柴。
在欣喜之餘,外麵兩個吃著包裏猞猁的烤肉,我說:“你是怎麼知道這樣能點火的?在那件事情之前,我一直都靠生肉和野果活著的。”
楊莉抱著雙腿,盯著跳動的火苗說:“我也不敢肯定,是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我聞到了洞裏的淡淡火藥味,猜到那個人可能是這樣點火的。”
我正想豎起大拇指讚美楊莉的細心,可是發現她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兩腮發紅,過去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十分的燙手,至少也有三十九度以上。
“你高燒了?”我下意識地問她。
“好像是!”楊莉說著便將她衣服拉下一些,露出了受傷的肩頭:“傷口疼的厲害。”
我小心翼翼地紗布揭開,一看之下倒吸了口涼氣,沒想到消腫的傷口,此時完全腫了不說,而且出現了白色的膿水,稍許的地方開始有潰爛的現象。
“怎麼搞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沒有消炎藥,光靠你的唾液還是不行!”
我們兩個陷入的沉默,忽然彼此相視一眼,我說:“沒辦法了,我們試試把潰爛的部分割掉,也許這樣……”
不等我把話說完,楊莉拚命地搖頭,並將衣服輕輕拉起來:“你想疼死我嗎?再說,你確定割掉了潰爛的部分就會好嗎?”
“我們不是還有很多止痛藥嗎?你這次吃兩瓶,至於能不能治好,那隻能聽天由命了。”說實話,我心裏也沒底,可也不可能看著楊莉因為傷口感染而死,便想出這麼一個主意,至於是餿是好,我實在不清楚。
匕首在火上烤著,楊莉吃過藥就等著藥效起作用,我已經想好了,等一下用衣服擦掉匕首上雜質,然後去割潰爛的部分。
等到楊莉下定了決心,我抓著燒燙的匕首靠近她的身體,她已經縮到了牆角處,便是退無可退,我咬著牙比劃了起來。
吱!
這時候,忽然外麵傳來一聲刹車的聲音,我們相視一眼,立馬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