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秦4361年秋,宗山仙劍派山門大開,十二年一次的宗山仙劍派入門考核即將拉開序幕!
此時楊壞還差一個月滿六歲,他千裏迢迢來到夢澤大陸極南的宗山。他知道必須在六歲之前投入宗山仙劍派門下,否則今生便再沒有機會了。
此時天色尚早,朝陽還未升起,鳳仙花香味的空氣中充滿氤氳的霧氣。宗山山門前聚攏了從天下彙聚至此的精英孩子,大概有一千的樣子,他們無一例外是在家人的陪同下靜候著。大部分坐著馬車,個別的坐著轎子,或者各種奇珍異獸的坐騎,甚至有王孫貴族坐在豪奢的房車裏,舒服的等待山門的召喚。熙熙攘攘中,隻有楊壞是孤零零一個人。
小胖妞田妞身著華麗的彩服,舉著把雨傘,蹣跚著步子走了過來。
楊壞抬頭瞧了田妞一眼,依舊默默的站在角落裏,任憑露水浸濕了衣裳。
多年之後,早已為人母的田妞出版的回憶錄《我與楊壞的一段情》裏麵記載,正是他不經意抬頭看了她一眼,瞬間,讓她有了心動的感覺。
而多年之後楊壞出版的自傳體《壞蛋是怎樣頹廢》的一書中描述,當日日照香爐生紫煙,地微星西斜,不祥之兆,必有掃把星降世,慎言慎行。
不過後世著名曆史學家尹川先生旁征博引,考證說,田妞的回憶錄乃一本偽書。
小胖妞好奇的盯著楊壞,“你是誰?”
楊壞一愣,沉默著,沒有答話。
“我叫田妞。來自東沙場田家,”小胖妞繼續道,“還有十天就滿六歲了。你呢?”
楊壞掃她一眼,繼續沉默著。
“咦?你是啞巴嗎?”
楊壞抬頭瞧了她一眼。
“怎麼了?你想說什麼?”田妞繼續問。
楊壞開始覺得她有點煩。
“真的是啞巴?那……你會寫字嗎?”
楊壞露出不悅的神色。
“咦?你是在生氣嗎?為什麼生氣?”
楊壞扭頭望著遠方。
“不要不理人家嘛!我……”
突然一陣騷亂傳來,隻見八頭大象似的異獸拉的房車,昂首闊步的走來。眾人紛紛讓道,開始議論紛紛。
“瞧這陣仗,不是王子就是公主。”
“我看是四大家族的人。”
“唔~後麵這騎白虎的又是哪家的公子哥?”
“瞧,天上飛的那大雕,好生威猛啊?”
“那不是大雕,是八哥?”
“嚇?”
……
“小姐!小姐……”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子氣喘籲籲的趕過來,一把拉著田妞的衣袖道,“老爺找你呢,快跟我來……”
“喂!記得我哦,我叫田妞,我會再找你的。”
楊壞無奈的搖頭。
不多時,又一隻七彩鳳凰從遠方呼嘯而來,眾人舉頭觀望,忍不住的讚歎,可眼瞅著鳳凰朝自己的所在降落而來,虎的紛紛避讓。鳳凰撲騰著碩大的翅膀降落到地麵,地上立時人仰馬翻,怨聲載道,漫天的落葉和塵土飛舞。鳳凰收攏了翅膀,一對中年男女牽著個小姑娘的手從容的走了下來。
小姑娘名叫紫渺,穿一身紫衣,麵色紅潤,眼波流轉,抿著嘴唇,摸了一下低垂下腦袋的鳳凰,那鳥便飛走了。
楊壞一眨不眨的望著紫衣姑娘,覺得很熟悉。
太陽初升,宗山仙劍派的大門終於打開,眾人烏泱泱的聚攏上來。
幾十個宗山派弟子在兩個白發白胡子的老者帶領下,整齊而有序的魚貫而出。
山門前立時安靜下來。
其中一個白胡子的老者,聲音雄厚,開口道,“諸位遠道而來,我宗山派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下麵眾人齊聲嚷嚷,“不敢、不敢。”
那老者繼續道,“大家既然來了,定然知道我宗山派招收新弟子的規矩,容我在這裏再複述一遍。第一條:新弟子必須未滿六歲;第二條:不論何種身份,隻要有足夠的資質;第三條:一入山門除非自廢修行,否則二十年內不得離派。諸位可都想清楚了?”
下麵眾人又齊聲嚷嚷,“當然,當然清楚……”
“送孩子上宗山,是對他們最好的教育……”
“誰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上宗山啊?”
……
白胡子老者的聲音顯然蓋過眾人,“那好,廢話就不多說了。考核分三個階段進行,第一階段是智力,第二階段是才藝,第三階段是毅力。隻有通過了這三個階段的考核,才能成為我派的弟子……”
眾孩子們依次進入山門,神情複雜的家長們隻能默默的注視著孩子的背影消失在了山門後……
熙熙攘攘中,楊壞被人推了一把,就要摔倒時,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及時出手扶住他。
公子哥露出猥瑣的笑容,“你沒事吧?”
楊壞看他一眼,也不答話,照例往前麵走。
公子哥一愣,“好酷哦。”
他心情大好,追了上去,“交個朋友吧,喂!我叫高見。高人的高,見識的見。你怎麼稱呼?喂!”
“哼!聒噪。”旁邊一個劍眉星目,精氣神十足的男孩,一襲粗布麻衣長衫,名叫蕭楚譽,背上有一柄亮眼的巨劍,冷哼一聲。
高見一怔,“我說……”
蕭楚譽也不理他,徑直去了。高見自找沒趣,搖了搖頭。
“咯咯!”銀鈴般的笑聲突然在他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