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天空,閃電不時劃過天空,豆大的雨滴密集的撒落大地。
這樣的天氣,沒有一點時值中午的樣子,街道上也幾乎不見行人,同時給人一種陰鬱的心情。
遠處街道上大雨中,一個落魄的身影,緩緩的行走在大雨中。他沒有撐傘沒有避雨,就這樣無知無覺的淋著大雨漫無目的走著…走著……
如此傾盆大雨模糊了人們的視眼,隻有走近這個身影兩三米距離時,才能看清身影主人的樣貌。
這是一個差不多年有三十歲的青年,淩亂的長發被雨水淋的貼在雙頰以及背後,一雙細長的丹鳳眼此時一片恍惚,高挺的鼻梁也沾滿雨水,遭亂的胡子有些遮住輕薄的雙唇,消瘦的臉龐明顯營養不良,細看之下左臉略顯青腫。
一身破舊的布衣有多處破損,偶有幾處打著大小不一的補丁,腳上一雙破舊的布鞋,鞋頭各有一個破洞露著大腳趾,確切的說這應該是一雙破爛的布鞋。
青年複姓上官,名子瑜,今年已經32歲。自幼窮困潦倒至今沒有成家,家中有七旬父母,且有五個早已外嫁的姐姐。
上官子瑜半生窮困潦倒顛沛流離,諸事不順人見人嘲,轉瞬三十有二依舊身無長物。
今天的上官子瑜,又一次因心中不平王員外家的作風,而被趕出府邸丟了生計。半個月的工錢也沒有討回,還挨了一頓拳打腳踢。
被趕出府邸的上官子瑜,沒有悲傷沒有委屈,他心中隻有憤怒和不平。
落魄的上官子瑜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雨中,走在街道上,走在過往的心路中,心神沉浸在萬千思緒中。
過往無數次遭受不公和欺壓,他也無數次在心中憤而聲嘶的問:“同樣生而為人為什麼自己就要低人一等?為什麼自己就要被人欺壓?為什麼還要有那麼多人像自己一樣被欺壓?”
他無數次的問自己,問蒼天,問神明。從一開始的疑問到如今的質問,同時也從開始的委屈到如今的憤怒,心有滔天怒卻無縛雞力,是的他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
麵對人性的腐朽,麵對階級的腐蝕,麵對命運的不公,麵對天道的不仁。他深深的感受到自己如汪洋中的一片枯葉,如浩瀚蒼穹下的一隻螻蟻。
但是他不甘,深深的不甘!這份不甘猶如執念,如果這份不甘可以直衝蒼穹九天,他相信他會站在神明麵前質問神明這一切,他相信他會直視天道質問命運!
“啊!…”不知何時,一個婦人摔倒在對麵的街道旁。破舊的雨傘從中折斷,半個傘麵被摔倒的婦人壓在身下,磅礴的雨水拍打在婦人身上。婦人可能扭到了腳,掙紮著並沒有站起來。
上官子瑜被這一聲痛呼驚擾,回過神來的他正欲上前施以援手,但才邁出的一隻腳又默默收了回來,最終他隻是默默的看了那婦人一眼,然後繼續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
這樣的舉動很自然的換來了那婦人氣急敗壞的埋怨:“現在的人看著人模狗樣的,卻不知竟是些沒良心的東西!”對此,上官子瑜默默無言依舊自顧自的走著。
心神再次遠去,上官子瑜雙眼再次恍惚。他又有了新的疑問,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冷漠的人了?
大概是兩年前回家的路上,扶起來一位同樣摔倒的老伯,隨後卻被其訛掉了所有盤纏的經曆吧?之後他才知道現在這樣的事時有發生,他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不知不覺上官子瑜走到一個香火繁盛的廟宇前,就在這時天空一聲炸雷將他驚醒。扭頭看向廟宇大門,大門上方棕紅色的牌匾上書四個金色大字“風調雨順”。
上官子瑜輕瞅一眼牌匾,依舊無言,然後繼續默默地向前走去,思緒再次遠去。
天地經曰:人生於天地之間,晝夜交替是為天,星河鬥轉是為天,日月輪轉是為天。天之高無以計數,其上有神明,掌盡天地造化福澤蒼生。
神明有靈勘破虛妄,知眾生疾苦,曉天災人禍,明善惡紛爭,辯是非公平,主蒼生命運,持天道戒法。
神明之說不知所起,天上為神明,天下皆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