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國。
江城藝術學院。
初夏某夜,在錦鯉湖的湖心島,灌木叢旁的竹椅上,一對學生情侶正纏綿得如火如荼,斷斷續續發出悅耳的咯咯笑聲,細膩動人,撩撥心弦。
情侶隻顧浪漫,以為夜深人寂就不會被發現,萬想不到,灌木叢後正蹲著倆人在看戲。
一個叫錢進寶,一個叫孔濤濤,都是校園巡邏保安。
在蟲鳴聲的襯托下,竹椅上的青春活力愈發濃烈,即將達到巔峰時,錢進寶向孔濤濤比了個手勢。
兩人迅速跳起,乍乍呼呼,手電筒照向灌木叢,光束一陣亂晃,厲聲嗬斥:“幹嘛呢!”
“淦!尼瑪找死啊!”
竹椅上傳來一句男聲的低沉怒罵,繼而露出半個人頭,見是倆保安壞自己好事,罵的更加肆無忌憚。
錢進寶和孔濤濤對視一眼,露出賤賤的笑,立刻認慫道歉:“打擾了,您繼續,您繼續。”
說著,熄掉手電筒退了回來。
錢進寶來這裏已有一年,此類情況遇到過很多次,剛開始熱血沸騰,後來失去新鮮感,便隻剩搗亂了。
在過去一年裏,被打擾的小情侶如果羞澀沉默,錢進寶就扯些“公共場地不適合”的鬼話,甚至有女生施展美人計主動求饒,求他們別亂說。
當然,也有脾氣暴躁的,就如今晚這位。碰到這種,錢進寶往往隻有兩步:馬上認慫,急速撤離。
離開湖心島時,隱約聽到那女生的嬌嗔:“哎呀不要了,回去吧。”
兩人一個仰天,一個捧腹,笑的氣壯山河。
“寶哥,看清了嗎,姑娘長得咋樣,漂亮不?”
“女人漂不漂亮不在樣貌。俗話說得好,美不美,看大腿。”
“浪不浪,看走相。”孔濤濤像個捧哏接住了話。
“搔不搔,床上見真招。”
“哈哈,寶哥你可真夠搔的。”
“呸!保安怎麼說也是正經行業,隊裏怎麼招來咱們兩個猥瑣玩意兒。”
“男人有這玩意兒,不猥瑣才怪。”孔濤濤摸摸皮帶,挺了挺腰。
“濤哥,還是您更猥一籌!”
“不不不,寶哥您才是高手。”
兩人互相吹捧,樂的嘎嘎直笑。
“寶哥,去廁所不?”
“剛看完戲就去廁所,你火氣不小啊。”
“什麼呀,我正經去尿尿的好吧。”
孔濤濤走後,錢進寶在原地歇了片刻,見他還不回來,繞湖慢悠悠地走著。
路上駛來一輛寶馬。
錢進寶斜眼一瞥,見副駕駛坐著個漂亮女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正迎上她的目光,頓時心內泛酸:“寶哥我以後有錢了,這樣的車批發它幾百輛,這樣的妞要多少有多少。”
寶馬呼嘯,經過他身邊時,車門突然打開,從裏麵滾出一個人,正是坐副駕駛的漂亮女生,伸手呼喊:“保安,救我!”
她聲音很無力,忍著疼痛爬了過來。
錢進寶大吃一驚,撓撓頭搞不清狀況,聽到女生呼救,立刻正義感爆棚,過去把她扶起,凜然道:“放心,有我給你做主!”
隨後,化身暖男問:“怎麼回事,小兩口吵架啦?”
剛才他沒看駕車人,猜測是個富二代學生,小情侶在鬧矛盾。
女生抓住他的胳膊,神情驚慌地躲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