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你無關!”
薑正翰一把揮開了白詩的手,目光變得冰冷至極,看得白詩忐忑不矣,不敢直視那雪亮如刀片般的眼神。
他轉身就跑,沿著警衛員指的兩女孩離開的路,朝校大門衝去。
寒冷的冬夜裏,呼嘯著的冷風灌進他的肺裏,他感覺到像是幾百萬根冰針刺著他的肺裏,服的胸口,他的心髒。
他從沒如此悔恨,痕恨自己的無能。
如果他沒有跟白詩在門廳下拉拉扯扯,羅嗦那麼久,一直等在門下,也許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兒。就算真有那惡徒埋伏地公寓下,寧願自己受傷流血,也不想一個女孩子碰到這種事情。
他之前不隻一次聽兩姑娘談起醫院裏那位受害的女同學的事情,雖然沒看過,也能感覺到情況的嚴峻可怕。
“紗紗——”
他一邊狂奔,一邊大吼,聲音在寒夜裏碎成了片片,變得一片嘶啞,和一陣劇烈至極的咳嗽聲。
可是前路一片白雪茫茫,什麼都沒有。
……
翟律一路開著飛車,車頭上拉著一個長長的警報,以令人震驚的速度,在最短的時間內衝到了帝大。
同坐的新隊長被這飛車甩得,下車就差點兒吐了。
兩人一路猛奔入校園,不過還沒加速到最高點,聽到黯淡的路燈下,傳來女孩嬌弱的輕喚聲。
翟律腳步一頓,看過去,就見兩個女孩互相扶攜著,蹣跚走來。
而在他們身後,地上,留下一片片血漬。
他呼吸一緊,衝上前想要伸手將人抱進懷裏。
江瑟瑟道,“哥,貝西情況很糟糕,你快想辦法,救救它。”
一說出來,兩姑娘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嘩嘩地往外流。
翟律克製住了心頭狂湧的想要抱一抱人兒的衝動,果斷道,“先上車,去軍醫院找紀乘風。”
他回頭叫新隊長取車上的醫藥箱,拿止血劑。
伸手想接過貝西時,江瑟瑟遲疑了,“不,我不知道貝西傷在哪裏,有沒有傷到骨頭,這一動,會不會弄傷它。”
翟律也遲疑了。
“好,咱們先上車。”
他攬過女孩,看了眼李紗紗。
李紗紗瑟縮了一下,半垂著眼,“我,我沒有事兒。瑟瑟救了我,我……我跟你們一起去。”
翟律突然抬頭,看向她們身後,有一道躑躅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他們跑來。
李紗紗像是知道了什麼,回過頭,看到薑正翰喘著氣,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啞著嗓子,衝過來,差點兒撲地上,卻跪在了她腳下,抱著她的腿。
“紗紗,別……別離開……我,我……錯了,對不……嗚嗚嗚嗚……”
眾人無聲。
要是換了別的任何時候,大家大概都會無奈地笑出聲來,說向來泰山崩於麵都堅持畫畫的畫癡,居然還有一天會跪在女人腳下,哭得跟個二傻子似的樣子,太奇葩了,必須留照以做紀念啊!
李紗紗長長一歎,俯身去扶,卻被薑正翰一把用力抱住。
“紗……嗚嗚嗚嗚……”
“這與你無關!”
薑正翰一把揮開了白詩的手,目光變得冰冷至極,看得白詩忐忑不矣,不敢直視那雪亮如刀片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