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的眼神裏,有似月的柔情,更有烈烈燃燒的理想和激情。
他佩服她的誌向,更想握著她的手,一起走向他們共同的理想,享有獨屬於他們的激情。
那一晚……
“瑟瑟,你畫完啦?”
“嗯啦,畫完啦!再不畫完,焰焰和果果可要生氣咯!”
視頻畫麵一轉,移開了畫作,投向了正在抱孩子的女孩,這一次,女孩的正麵終於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典型的東方美女,烏黑的長發,精致的小臉,那雙杏兒眼又大又亮,笑起來的模樣……和他的婷婷竟然有七分相似?!
——婷兒,你知道我的緣份,早就寫在古詩裏了。諾,這首,亭亭山上鬆,你是婷婷,我是鬆。我們天生就該相伴彼此,不離不棄。
——這詩下半句是啥?
——瑟瑟穀中風。瑟瑟在中國色采裏,是非常漂亮的天青色,遠山如黛,天青為上。如果我們以後有了女兒,就取名叫瑟瑟。如何?
——嗬嗬,你說什麼呢?怎麼就說到女兒了,萬一生的是兒子呢?
——不,我喜歡兒子。我們金家一直單傳兒子,都傳膩了。這回,傳個女兒,軟綿綿,嬌嫩嫩,可愛得像綿花一樣的女兒。我和婷兒的女兒,瑟瑟。
——哎呀,要教你父親知道,你想著絕金家的後,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然而,世事難料。
他的腿沒有被父親打斷,卻險些在當年那場動亂裏,被人打斷;父親也因為當年的一場混亂,落下心癡,沉屙多年,近幾年因為身體情況每況愈下,才稍入下了一些心結,決定回國。
想到此,金一鬆蹭地一下起身,踢倒了椅子,衝了出去,衝進了父親的房間。
金大師正坐在一片火紅的夕陽裏,翻看著一堆畫籍,都是剛從儲物間裏拿出來的。
“爸,我要回國。我們馬上回國!”
“哦?你這麼著急,出了什麼事兒嗎?咳咳咳。”
老人輕咳幾聲,慢慢撐起身,看向須發已經有白絲滲出的兒子,目光中靜平如一潭深湖。
金一鬆舔了舔唇,似乎是想說什麼,一時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他握緊了拳頭,道,“剛才我看到一個視頻,國內的畫壇發展得很好,這些年出了不少優秀的年輕畫家,並不比國外的差。我想……回去看看,那裏已經變了。爸!”
老人微微垂首,看了看手中古老的線訂畫籍,輕咳一聲,“行吧,你決定好了,咱們就回去。”
“爸,你不想回去嗎?”
金大師走上前,金一鬆忙上前伸手扶父親,但被金大師推開了。
“那邊的人天天往我這裏跑,咱們住的又這麼偏僻,也挺麻煩人家的。回去,也算給人行個方便。”
金一鬆一聽就笑了,“爸,其實您也想回去,就別自欺欺人了。”
金大師輕哼一聲,“你這突然跑來叫著要回去,該不是,又看到那女人什麼消息了吧?”
“爸……”
金一鬆瞬間有些尷尬,卻沒有再回避,“其實您說錯了。我……我看到一個很像她的女孩子,畫畫就像您一樣厲害。”
“吹牛!”
“嗬,爸,吃了飯我給你看我新發現的小天才。您會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