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讓怎麼也想不到,上來之人竟是個女道士!隻是這道人的身高讓郭讓想到了以前電視裏看到的袖珍女孩,她身材瘦弱,小臉雪白,淡眉下是水汪汪的大眼睛,活生生的一個真人版芭比娃娃。他看了半天都不確定這道人有什麼威脅性,便上前道:“在下郭讓,不知道姑名號?”那女道人很是害怕,渾身都在不斷的發著抖,她道:“我……我叫槿玉。你……你是誰,我沒見過你。”
郭讓道:“反正不會傷害你就對了,對了,你躲在水井中做什麼?”
那道姑仔細看了眼郭讓,見其樣貌英俊,渾身英氣,想來應該不是壞人,便說起了近期發生的事。
原來當日金光初現,而後自己的師祖打坐之時便突然駕鶴西去,道觀內人本不多,於是便緊急籌備著師祖的喪事。可沒等多久,便進來了一大堆士兵,士兵們在門外,槿玉的小師叔去接待,可剛出去,他們便看到一陣金光閃閃的星星。槿玉當時在廚房正準備做飯,她四師叔進來讓她趕緊躲到水井中,槿玉不明所以,等到待到裏麵後,她便聽到師叔們的陣陣慘叫聲,可她不敢哭,隻是緊咬著唇在潮濕的水井中瑟瑟發抖,等到士兵們走後,她又在井中聽到觀外有人打架,而後有群人到了觀內,之後又有群人進來,互相又打了起來。之後每日都會有人前來,直到半月後,才逐漸安靜下來。她在井中餓的緊時,便趁著夜深出來去廚房做些吃的。
郭讓聽聞,不禁對這個叫槿玉的道士可憐起來,他歎了口氣,默哀道:“這些人,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枉送了姓名,真是不知說是可憐還是必遭此罪。”
槿玉道:“那誰知道呢,他們為了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惜付出生命,至少勇氣還是可嘉的。”郭讓嗯了一聲,而後說道:“槿玉,我有些要事要辦,你能帶我去水井中看看嗎?”槿玉嗯了一聲應下。
下去後郭讓才發現原來這井中水並不深,隻能沒過小腿,而旁邊便是個小台階,上麵竟是一個大的平台,與這水井成了L形。郭讓跟在槿玉身後,二人上的岸來,這小平台不大,但放滿了生活必須品,隻是四周潮濕的緊,牆麵都潮濕不已。郭讓一進來便覺得氣息有些不順,便道:“槿玉,你這一個月都住在這裏?”
槿玉委屈的嗯了一聲,而後說道:“我就一直住在這裏。雖說條件苦了點,但好歹是活了條命下來。”郭讓歎了口氣,心想這地方想來是找不到什麼東西。原以為自己能在這裏找到些線索,看來是白費了,隻是,以後自己還要去哪裏呢?
郭讓苦笑一聲,看了一眼四周,而後苦笑一聲,他此刻心情極其糟糕。郭讓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行屍走肉,此刻什麼榮譽,金錢,都好似浮雲。井下本就黑,再加上郭讓此時臉色滿臉灰氣,把旁邊的槿玉嚇了一跳,她不知道此時的郭讓怎麼了,隻能著急的安慰道:“郭大哥,我雖然不知道你在找什麼,可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的。”
郭讓聽聞後慘笑一聲,眼前這個小道姑怎能知道自己的難處?他歎了口氣,道:“誰知道呢,也許吧,我想我該走了。”槿玉哦了一聲,而後問道:“你叫郭讓,是不是有個化名?”
郭讓黯然道:“沒錯,我在連水城那化名狄水。”
槿玉喃喃:“狄水,狄水……”而後驚喜的道:“狄水!是狄水是嗎?”
郭讓道:“是,沒錯。”
槿玉道:“我師祖在死前的一天給了我一個紙條,說讓我交給一個叫狄水的人。”郭讓一驚,並沒有說話。自己這化名本就是前一陣才起的,那老道能如此厲害,能預測到一月後的事情?
槿玉奔向床邊,從被套裏摸索著,但怎麼都找不到,而後臉色一喜,她高舉著一張紙條,高聲說道:“找到了找到了。”而後興衝衝的走到郭讓身旁,興奮的說:“我就相信,郭大哥肯定不是壞人!”郭讓見到紙條,剛被熄滅的幻想又重新燃了起來,他急忙打開紙張,但當一字字的看下去後,郭讓背後的冷汗早已浸濕了衣裳。
“小友郭讓,化名狄水。人是邊界人,魂非此間處。
老道乃是鶴仙觀老道雲虛子。有良言相勸,但自感天命所召,吾夜觀星象,推演易經,算出小友不久便會跟本道一樣來到此間世界,隻是茶涼人散,你我殊途怕是無緣再會,便以文相訴。
吾雖為道士,然非此地之人,千禧年間初逢征國時,值康帝掌權,吾於鋒鈺山為歹人所傷,蒙人相救,後查明後自知不可立敵,於此地隱世。
幾十載的歲月,老道對一切已經知曉的半斤八兩。當今天子,我雖未見,然知其非人非鬼,其正策劃一個可怕的陰謀,而其具體明細,老道卻一無所知,隻知與天將金光有關。小友從那處來,應當知曉。
小友與老道本是抱著相同使命之人,隻是老道神衰體弱,重擔怕是要交到小友身上了。任重道遠,望上下求索,不忘初心。”
文中的隻有在原先的世界才有的詞句一一表明,這雲虛子明顯就是與自己一樣,被困在這個世界的人!
旁邊的槿玉疑惑的看著這個身旁的大哥哥,究竟是什麼內容能讓這個大男人如此害怕?自己可從未見過有人有這種神態。雖然自己非常想看師祖留下的東西,但想到師祖曾對自己的信任,槿玉還是忍下了好奇心。
二人出得井外,郭讓定了定神,深呼一口大氣,而後釋懷一笑,這麼長時間的謎雲終於解開了一些,原來自己生來孤獨。而雲虛子所說的“任務”又是什麼呢?也許還得自己探索了。或許可以從那個非人非鬼的天子入手。他轉身對身後的槿玉說道:“槿玉,我得走了,哥哥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你自己在這山上,一切小心。”
說罷便轉身離去,槿玉在著急的苦著臉,她想到師祖對自己所說的話,但又羞於說出口,但見郭讓推開觀門,準備轉身而去之時,槿玉大喊道:“郭大哥且慢。”
郭讓聞聽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向那個瓷娃娃般的小道姑,見到其漲紅的小臉而後打趣道:“怎的道姑,還有什麼吩咐?”槿玉低頭,慢慢的吐字道:“師祖……師祖他老人家……跟我說要我跟著你。”郭讓一愣,心中咯噔一下,自己這一行恐怕凶多吉少,這個雲虛子也是可笑,難不成他以前是個二次元?郭讓可沒這種癖好,當下擺手相拒道:“哎喲我的姑奶奶,您看看你這小體格,萬一磕著碰著可不好了。”
郭讓說完便有些後悔,自己這般以貌取人,未免有些揭人之短。槿玉聽後果然有些生氣,她嘟著嘴哼了一聲,而後道:“我……我已經十九歲了,師祖說……說如果遇到一個叫郭讓的人,便讓我跟著他,說我能給到他意想不到的幫助,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可至少,我還會些武功,自保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