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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我當時出宮去尋修成君之時,她因為生了女兒被君姑欺淩,寒冬時節穿著單衣,捧著兩大桶髒衣,在結了冰的河麵清洗,手指被凍得跟蘿卜似的。”

劉徹十指成梳,替懷裏的妻子梳理發絲,間或在妻子臉上留下一個輕吻,“我當時就對她說,以後有弟弟護著她,她再也不會受苦。”

金俗在來到漢室宮廷的這些年月,就如同平陽長公主,隆慮長公主一般,待劉徹極好,甚至更好,恨不得將心都掏給劉徹。

“淮南王叔好讀書鼓琴,辯博善為文辭,所著《鴻烈》譽滿天下,一日即成《離騷傳》,謀略方術,莫不精通。我少時跟王叔寫信,都要召郎官看過,才敢寄給王叔。”

劉徹語聲凝滯,倏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阿寄…….阿寄是我第一個弟弟,又是姨母之子,自小跟我一塊兒起居,衣裳都換著穿,後來也跟我一樣,做了膠東王……..若是我們沒有皇子,我原想著,過繼阿寄的孩子,定會跟自己的孩子無二,待我去後,好好照顧你……..”

他忽地冷笑了一聲,“但是他們都想我死,想踩著我的屍骨,來坐上這個皇位,成為漢室的天子。現在他們死了,我不祝他們死後安寧,來生順遂,我但願上天讓他們來世也成為我的敵人,來替我造就這一世的宏圖偉業!”

劉徹一直在替蘇碧曦按壓肩膀手臂,直到觸碰到不停凸起的腹部,驀地發出一聲從肺腑裏傳出的哀鳴,久久壓抑著的痛楚宣泄而出,眼淚順著臉頰,流到了懷中妻子的發絲上,臉龐上。

“履兒。”

劉徹久久才將這一聲藏在心底已久的名字喚出,聲音嘶啞地不成樣子,眼淚止不住地下落,“阿翁怕你阿母擔憂,從來不敢說,早已替你取好的名字。阿翁盼著你,已經盼了整整十三年。”

“正域彼四方,方命厥後,奄有九有。肇有彼四海,四海來假。遂其賢良,順民所喜,遠近歸之,故王天下。”

劉徹生怕自己傷到了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敢用一點力道,小心地親吻那些小小的凸起,“古之賢王,何比商湯?阿翁從小就想著,假如自己有了兒子,一定要給他起名為履。他承載著阿翁的誌向,有著漢室最尊貴的血統,有著天下人的希冀,定能造就比高祖,比你曾祖父,祖父,比阿翁更要榮耀光輝的盛世!”

劉徹說著說著,就抽咽了起來,喉間根本不能說出一句話,捂住臉極其壓抑地低聲哭著。

他從來不知道,他也有如同一個婦人一般,哭成這樣狼狽的時候。

但這是他盼了十三年的兒子,他身為一個男子,可能一生唯一的一個兒子,能夠繼承他理想跟誌向,繼承他血脈跟傳承的兒子。

這是他跟君兒,可能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

他日思夜想,看著孩子一點一點在君兒腹中長大,感覺到孩子踢腿伸手,每日跟孩子說山海經,說論語,說老子。

“我還記得,我當時出宮去尋修成君之時,她因為生了女兒被君姑欺淩,寒冬時節穿著單衣,捧著兩大桶髒衣,在結了冰的河麵清洗,手指被凍得跟蘿卜似的。”

劉徹十指成梳,替懷裏的妻子梳理發絲,間或在妻子臉上留下一個輕吻,“我當時就對她說,以後有弟弟護著她,她再也不會受苦。”

金俗在來到漢室宮廷的這些年月,就如同平陽長公主,隆慮長公主一般,待劉徹極好,甚至更好,恨不得將心都掏給劉徹。

“淮南王叔好讀書鼓琴,辯博善為文辭,所著《鴻烈》譽滿天下,一日即成《離騷傳》,謀略方術,莫不精通。我少時跟王叔寫信,都要召郎官看過,才敢寄給王叔。”

劉徹語聲凝滯,倏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阿寄…….阿寄是我第一個弟弟,又是姨母之子,自小跟我一塊兒起居,衣裳都換著穿,後來也跟我一樣,做了膠東王……..若是我們沒有皇子,我原想著,過繼阿寄的孩子,定會跟自己的孩子無二,待我去後,好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