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容獨自攜了塊長條木凳,穩穩當當地坐在了村東的山頭小道口處,獨自麵對著即將燃盡的夕陽。
一劍破空。
劍刃從上官容雪白的鬢邊擦過,削斷了一縷白發。
上官容那布滿縱橫溝壑的臉上掛著一種古怪的冷笑,他笑這劍不知道為什麼就已經到了自己的手上。他笑對麵的那個年輕人一臉驚愕地盯著自己出神。
“飛劍?”上官容緩緩開口,蒼老的聲音蘊含著閱盡滄桑的不屑與高傲。
“對,飛劍。”那年輕人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音其實已經微微發顫。
“很不好,差遠了。”上官容說著,右手似乎一動,那一劍,重又飛向了那年輕人。
那年輕人大驚,正要避開,卻見那劍到自己麵前時,便直紮入大地,巋然不動。
他用力地拔起劍,恭恭敬敬地朝上官容行了大禮,然後轉身離去。
“他的飛劍不行,不知我這流雲劍法又如何!”一股淩厲的劍風從上官容身後疾刺而來。
上官容隻是將手一背,兩指竟已夾住了來劍。他頭也不回。
上官容隻是輕輕地說了三個字,“你不配。”
許久,那人恍然大悟,自行離開。
劍落到了地上,沾著塵灰。
上官容微微側目,他看著秦淮村的大半景色。
“上官爺爺,您在看什麼?”是小六來了。
上官容明明看到了過去的秦淮村,看到過去的那些人,看得他所珍惜的一切全都化作了黃沙。他還看得了將來的秦淮村化為了黃沙。
但他並沒有回答小六,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