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先天不足難習武(1 / 2)

天色微亮,東方天邊絲絲縷縷的光芒開始綻放,驅逐天地間殘留的黑暗。

太丘縣,位於西北邊陲地帶,比鄰邊界之處,常年征戰不斷,民風彪悍,武道之風盛行。

“吱呀”

緊閉了一夜的城門打開了,兩行身穿淡灰色製式服飾的捕快,井然有序的走出,分站兩邊,昂首而立,手握腰刀,氣度森然。

同時,一個同樣身穿捕快製服,顏色為黑色的中年捕快走出,站在城門中央,沉喝一聲:

“城門已開,行人通行。”

話音落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自然而然的開始排隊,有序入城,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來自附近村子的百姓,背著大小包裹,經過捕快的檢查之後,快步進城去了。

忽然,站在一旁的黑衣中年捕快,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犀利的眼光落在了行人中兩個半大的農家小子身上,大步向前,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如同老鷹捉小雞一樣,一手一個,拎出了兩個少年。

“哎哎,老爹,放手,快放手啊,這麼多人看著呢。”

“天叔,天叔,我是被老大強迫的,不是我的主意,不要動手啊。”

在兩少年大呼小叫中,直接被帶到了一邊無人的寬闊之處,“砰砰,”直接仍在了地上,中年漢子黑著臉,盯著麵前兩人,一字一句的道:

“你倆來幹嘛?”

說話的時候,眼光緊緊的盯著一個身形消瘦,長得眉清目秀的少年,至於另一邊的那個身形魁梧高大,壯的好似小牛犢子似的憨厚少年早已躲在了一旁,畏畏縮縮的像是耗子見了貓。

“爹,我倆就是來逛逛,來玩玩,沒事啊。”

清秀少年眼神閃爍,咕嚕嚕亂轉的說。

“虎子,過來,你說。”

看到清秀少年睜著眼睛說瞎話,中年漢子臉色更黑,抬起的大手閃了好幾下,可是卻不忍落下,眼角餘光一掃,一把將躲在後麵的壯碩少年拎出來,惡狠狠的威脅道:

“老老實實說真話,不然我認識你,我的巴掌可不認識你。”

“啊,天叔,這?”

壯碩少年麵色大變,魁梧的身子微微發顫,看著臉色黑的像碳一樣的李澤天,又掃了一眼旁邊連連給他打眼色的李道元,小聲嘀咕道:

“每次都是這樣,自己的兒子舍不得打,就拿我出氣,我……,”

話還沒說完,一隻大手直接拍在了他的後腦勺,李澤天怒聲道:

“快點說,嘀嘀咕咕什麼呢?”

“我們要去參加預備捕快選拔。”

李虎看到又一個巴掌要落下的時候,嘴巴裏麵快速的吐出了一句話。

“預備捕快選拔。”

聞言後,李澤天麵色一變,神色連連變化,片刻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怒氣漸漸消失,整個人安靜了下來,一雙虎目落在了李道元的身上,看著弱不經風,麵色蒼白的兒子,嘴巴動了動,默然無語,許久之後,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轉身就走,同時一塊黑色的令牌扔了過來,伴隨著一句話傳來:

“去找王金刀吧。”

“走吧。”

李道元看著身形有些孤獨的父親,一瞬間好像蒼老了許多,原本挺直如槍身子,也彎了下來,他默默躬身行了一禮,然後拉著身邊李虎,徑直走進了城中。

城門口處,李澤天靜靜的看著兒子消失在街道盡頭,麵色痛苦,眼中帶著血色,雙手緊握,一根根青筋暴起,神色猙獰,口中發出了如同野獸般瘋狂的嘶吼:

“血鷹,我兒弄成現在這副模樣,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啊,我李澤天此生不將你挫骨揚灰,扒皮抽筋,我死都不會瞑目。”

十五年前。

李澤天奉命抓捕朝廷凶犯血鷹,就在將要功成之時,一個意外的消息傳來。

李澤天家中懷胎九個月的妻子被人打傷,昏迷不醒,而且腹中的孩子也受到了攻擊,即將出生。

此事傳到了李澤天跟前,令他心神巨震,憤怒擔憂的他,違抗命令,決然的返回了家中,也讓血鷹逃離法網,消失不見。

也因為此事,讓李澤天受到了縣尊懲罰,而他的職位再也沒有提拔過,當然這還不算是什麼。

最重要的是,李澤天的妻子因此動了胎氣,讓腹中孩子早產,剛一生下來,就差點夭折,要不是遇到了一個遊方道士巧施妙手,保住了一條性命的話,哪有現在的李道元。

先天不足的李道元,自小體弱多病,見不得一點風寒,幾乎是在藥罐子裏麵長大的,而妻子也是一身武道修為盡廢,成了一個普通人。

那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血鷹。

因為傷害李澤天妻子的凶手最後被抓住,嚴酷審訊之下,供述了要他行凶的人正是血鷹。

筆直的街道橫貫東西,直通向遠處,街道兩旁商鋪閣樓林立,行人小販走卒來往不絕,呼喝叫喊之聲此起彼伏,一片熱鬧景象。

一身粗布麻衣的李道元帶著李虎向前直走,太丘縣衙在最裏麵,這次之所以違抗父命,前來參加選拔,也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