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對現世而言真正意義上的恐怖怪物!
“現在,不是溯源的時候。這背後無論多麼的驚世或離奇,都已不重要。”
池嫵仸終於出聲,她的一雙魔眸睜開,釋放出的,是至今為止最幽邃的黑芒。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池嫵仸身上。
池嫵仸緩緩說道:“外來者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擁有著根本無法抗衡的力量。”
她用著略顯繁贅的言語強調道:“僅憑氣場就讓劍君動彈不得,短短數息絕滅太初龍帝……非難以抗衡,而是根本無法抗衡。”
“比這更可怕的,是這些外來者,懷有著對這個世界的憎恨。”
一聲歎息,她輕吐出幽緩壓抑的字眼:“世外之世……真是荒謬。”
是啊,太荒謬了。就如沒有丁點前奏先兆,沒有任何規則天理,驟然降臨於世的噩夢。
後方,三閻祖麵麵相覷,麵上懵然,心下震駭。
他們雖為雲澈腳下之奴,但奴印之外,他們對世界的認知完整無缺。足足活了數十萬載的他們,無論認知也好,記載也好……從未聽說過什麼世外之世。
“憎恨……”回想君惜淚記憶中的畫麵和聲音,那為首之人所釋放的激動與興奮之外,的確有著讓人悚然的憎恨,殺死太初龍帝的手段,帶著發泄與殘忍。
“也就是說,”水媚音緩緩說道:“他們是為了毀滅而來?”
“不,”池嫵仸卻是搖頭:“就他們所言之語,他們想要成為的是統治者,而非毀滅者。所以,他們的憎恨帶著克製,雖殺死了太初龍帝,卻始終未對劍君師徒下殺手……因為相比一時的發泄,他們更需要的,是一個‘引路者’。”
淵皇……這兩個字眼撞擊著池嫵仸的意識,沉重的讓她深深窒息。
這七個恐怖之極的人物,居然隻是先驅者
雖然隻是來自君惜淚的些許記憶,但這七個恐怖之人對“淵皇”那深重之極處的敬畏,卻足以讓人感知的清清楚楚。
那究竟是何許存在。
水媚音的雙眸依舊幽暗一片,沒有因池嫵仸的話泛起一絲的明光,低聲說道:“他們無論是為毀滅而來,還是統治而來,於我們,都沒有任何區別。若神界落於他們的手中,其他人可以選擇臣服,但曾經的帝王。必然……”
她抬眸看著雲澈,手指纏緊著他的衣袖:“小劍君說的沒有錯,雲澈哥哥,我們隻可以暫避。隻要雲澈哥哥在,無論他們多可怕,將來……雲澈哥哥都可以創造無限的可能。”
水媚音說的沒錯,誰都可以臣服。但唯有帝王……哪怕屈膝,也唯有被處決的下場。
“暫避”,已是水媚音所能想到的最委婉的字眼。
“逃……快逃!千萬……千萬不可以意氣用事!”君惜淚淚染雙頰,身軀依舊在輕微的發顫,她悲愴、恐懼,卻又無比的清醒。親身承受過那七人的威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雲澈也絕對絕對不可能抗衡的力量。
池嫵仸沒有再說下去,一雙魔眸盯向雲澈:“決定權在你。事關存亡,我知道你的決定縱然與我相悖,我也阻止不了你。”
她話音剛落,所有人的心髒忽然猛的一滯。
遠穹之上,隱隱傳來一陣持續的嗚鳴,仿佛整片天地,整個世界都忽然開始了輕微的戰栗……許久都未有休止。
雲澈、池嫵仸、彩脂、水媚音、君惜淚、三閻祖……還有神界無數的強者,他們的視線如被一股不可抗拒的無形之力所牽引,全部驀然轉向了遙遠的星穹……那裏,是太初神境的所在。
“他們……出來了……”君惜淚失神而念。
周圍所漾動的,是整片神界天地的恐懼。池嫵仸幽幽吐息:“看來,你連斟酌猶豫的時間,都所剩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