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範登龍在哪裏呢?
他一隻手抱著豎琴,一隻手快速的在上麵彈著。
隨後他身穿一席白衣,頭上帶著方巾將假發裝扮成了古代書生的模樣。
他腳上穿著長長的靴子,這一身裝扮亮相,讓人感覺很是詫異。
徐蓮看到這一幕,整個人也遲疑了半分鍾,心裏麵在想的是這小子葫蘆裏麵在賣什麼藥?
琴聲越來越急促,原本還隻是奔騰洶湧但卻顯得極為平和。可緊接著,隨著範登龍一隻手彈奏的越來越快,曲調也從平和變成了慷慨激昂,似千軍萬馬在奔跑。
範登龍腳一勾,卻是從地上勾起了一支巨大的狼毫筆。
狼毫筆被甩進了一隻裝滿了墨汁的鐵桶裏麵,隨後範登龍往前一躍,雙腳夾住狼毫筆,對著那巨大的白紙幕布橫掃過去。
墨汁四濺,在白紙上麵留下斑斑點點的黑墨。
腳下用力,狼毫筆往上空騰起。
另一隻腳踢出,狼毫筆急射,在白紙上麵留下重重的一畫。
欺身而上,他整個人好像是倒立在了那張白紙之上,腳下的狼毫筆成了他借力的工具,不斷的在白紙上跳來跳去,留下一筆一畫。
“這,”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個時候,沒人再說一句話,所有人都被範登龍這一手給鎮住了。
一隻手拿著琴,一隻手彈奏,這本身就是一種高超的技藝。不過還好,懂行的會稱讚,不懂行的隻認為是他牛比。
但如果說雙腳踩著毛筆作畫,而且還特麼好像是飛在牆上,這就不是一般的牛比了。
“這,”李若瀅整個人都傻了。
徐蓮則是異常激動和解氣的說道:“看看,這就是我選擇讓範登龍最後出場的原因,我的眼光沒有錯吧。”
心裏麵雖然是有些驚訝,但臉上卻一點都沒表露出來。
單憑剛才這一手,範登龍不說能對得起壓軸這個戲碼,至少是穩贏了李若瀅係裏麵那群跳舞的小姑娘。
“嗬嗬,接下來看就好了。”
完成一幅畫是需要耗費很長時間的,範登龍還是用雙手作畫,還要分心來彈奏曲子,這頓時就讓速度減慢了不少。
但讓人無語的是,就算這速度減慢了很多,可他卻也在半個小時裏麵將一幅畫的圓形描繪了出來。
隻不過這胡亂的東踩西踩在巨大白紙上麵留下的卻如同小狗在雪地上麵亂踩留下的腳印一般,根本沒任何看頭。
“不對,這還有最後一步,”
有人驚叫了起來,這是隔壁美術學院的副校長,本身在藝術上麵就有著很高的造詣。或許音樂好壞他聽不出來,但至少這畫,在這方麵整個晚會所有到場的人都沒有他懂。
隻見他整個人都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望著那副巨大的雜亂無章的畫,眼睛中透露出一種激動的神色。
音樂已經放緩,狼毫筆已經再次落在了鐵通裏麵,墨水全都用完了。
有人將一桶清水抬了上來,範登龍結束了最後一個曲調,一腳將水桶踢起,伸出一隻手來一掌拍出,一桶水往白紙上麵噴去。
“我擦,”
這個畫麵很熟悉,在座大多數都看過那部叫做唐伯虎點秋香的電影,這和那裏麵唐伯虎作畫最後一口水噴出去立馬讓一副看起來跟狗爬差不多的畫變得傳神動人。
是的,範登龍最後就是這麼一首,隨著那水落在白紙上麵,原本還是單純的黑白調瞬間就成了五彩斑斕,在燈光照射下,有些熠熠生輝。
這是一副萬裏山河圖,巍峨壯麗的山河、矯健的戰馬、遍地的狼煙烽火。
畫師三境的畫工,隻要是你盯著這幅畫看上幾分鍾就會不由自主的被帶進這幅畫描繪的那波瀾壯闊中。
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吸引了。
這幅畫,好像是帶領所有人都進入了一個奇妙世界。
範登龍拉著林月退場,現場還是鴉雀無聲。
“登龍,這是什麼情況?”
一個節目表演完,最起碼也該有人給點掌聲啊,就算再爛也應該有點鼓勵什麼的啊,但這現場的氣氛好像是有點詭異。
“沒事,咱們表演完了,接下來是該回去好好休息了。”
範登龍拉著林月的手趕緊跑了,整個現場都鴉雀無聲,是被他震撼住了,但等會兒這些人回過神來,恐怕想要跑是沒那麼容易了。
跑出了體育館場,之後林月才不解的問道:“燈籠,咱們為什麼要跑啊。”
範登龍指了指體育館場,隻見那裏好像是傳來了驚濤駭浪的喊聲,慢慢彙聚成一句話。
範登龍,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