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虎嘯山林 一(1 / 3)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台”可與這塞外遼東的大雪相比卻還實實在在的差了幾分氣候。

塞外的天從最南端的錦城狂風怒號,如同刀片刮得人疼痛難忍,在夾雜著些許雪花,更是連趕路都困難!到北部乃至前渤海國的極北部地區幾乎是人類不能生存的地區,那裏的極寒不要說是冬季,即便是夏天都令人難以忍受!

自那位橫掃六合的絕世君主一統天下以來,襄平這片遼東塞外之地竟成了中原天下的一部分。

說來也怪,這遼東之地雖處於關外,但卻素來受中原大地管轄。自從大秦設置了遼東郡,襄平縣作為遼東郡的郡府所在,也就成了整個東北地區的權利政治中心。相比西北地區更接近於帝都長安,遼東無疑顯得更為偏僻。

俗話說“山高皇帝遠”這裏既是民風淳樸,卻也是盜匪橫行。遼東地區的漢子長久生存苦寒之地不比富庶之地和氣候溫和的地區,個個人高馬大,什麼所謂八尺大漢在這可是遍地都是。

由於氣候寒冷,所以隻能以龐大的身軀來抗擊嚴寒,強健的體魄也更有利於應付經常出沒的猛獸襲擊。

若是在襄平城中倒也還好,畢竟城防軍也並非擺設,應對些許猛獸自然不是問題,而且高大的城牆也可令絕大多數猛獸望而卻步。但是若在荒郊野外,若是遇上個匪幫或是猛獸之類的,怕是身家性命難保。

畢竟這吊睛白額大蟲以及那窮凶極惡的路匪可都不是善與之輩。

候城與襄平城相隔百裏之遙,其間卻一片坦途,就連小山包都看不到許多,按理說在這般寬敞的土地上趕路是最不需要擔心什麼的了。

可這遼東畢竟與中原繁華之地不同,方圓數十裏都荒無人煙,雖然沒有什麼高山峻嶺,卻有著無數參天古木,即便是寒冷的冬天,那些粗枝也是密密麻麻,幾乎將人的視野完全遮蔽。

當初祖龍修築布滿華夏的直道雖然範圍極廣,但是卻少了這襄平遼東之地,畢竟當時的條件,即使祖龍有心,卻也無力為之。

當然如若其多在世百年,哪怕三十年即可,一切也猶未可知。

更何況此時的寒冬時節,漫天大雪紛飛,不似那關內秀麗飄逸的小雪,呼嘯怒號的北風再遇上冰冷刺骨的雪花衝擊在臉上的感覺,令人失去了觀賞雪景的心情。

在遼東這片土地上,很少有人駐足欣賞這如冰落九天、霜滿乾坤的驚人之景。在滿是樹掛的森林中,雖然景色秀麗到了極致,但畢竟無人觀賞,因此也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

就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一道道黑影在密林中飛速穿行著,若是經常行走江湖的老油子看見了,肯定會避之唯恐不及。在如此地界、如此時節、這般規模的多人行動。若不是軍隊出行,必然就是那肆意妄為的遼東悍匪了。

可那素有天下三軍之首之稱的“關寧軍”非戰之時決不可輕易調動,而且其紀律之嚴明也非叢林中這群人可比。那種如同大浪洪流一般的推進,即使是步卒的推進也有著排山倒海一般的氣勢,據傳說關寧軍的步卒行軍速度幾乎比得上一般的騎兵,實在令人感到恐懼!

若是那江南風雅士子聞此情景,怕是會有些不信,隻因這叢林中人個個身手迅猛,足以比得上一般的軍隊了。一行人大約二三十左右。看似不多,但實際上在這邊境地區基本是流竄匪幫的極限了,若要是更多的人,必須就要有固定的山寨了。

但是在這種較為平坦的地區,流匪的隊伍一般較小,攔路劫道的有個10人左右的隊伍也就夠了,動不動就蹦出個幾百號人出來打個劫都是演義、傳奇裏的劇情。

十人左右的隊伍組織輕鬆,以人情為結構,不容易發生分贓的問題,應對一般的出行人也完全不成問題。

但這隻隊伍卻似乎有些不同。

“二當家的,咱這一下子帶出來這麼多弟兄,就為了那把白杆子,這飯啃的可不嚴實啊”其中一個嘍囉模樣的向為首的人說道。

“你這小皮子,眼光忒淺,看不出那真寶貝。那破杆子值幾個錢,那外碼叉著的壓腳子才是值個的好寶貝。”那二當家的不屑地說道。

“不說到縣城裏脫個手,就是送給咱大當家的,備不住那新到手的小娘皮子也有咱哥幾個的分啊,哈哈哈!”這種意淫在土匪中可不少見。

“誒呦,二當家的你可別誆我,那小娘皮子可老帶勁了。聽說是城裏窯子買出來的,那小屁股扭的,看著小弟哈喇子都淌出來了。那大當家的搞到手沒幾天,還能給咱分一口?”

“說你是小皮子,你就真把自己當新人嗷。傻犢子,你劉三他娘的都好幾年的老人了還不知道大當家的脾氣?”二當家的的表情變得些許凝重

“前年為了一匹胡馬,大當家的把樊家山頭都給削平了,整整200多人的大匪幫,除了逃到城裏那幾個老弱病殘一個都不剩啊。不過說回來,那樊家的小女娃長的是真水靈。嘖嘖嘖,可惜了了”說著,二當家的還猥瑣的舔了舔嘴唇,露出奸邪的笑容。

“二當家的果然英明神武,小弟學到了。”劉三一臉諂媚的回答道。

“行了,行了。我他娘的不吃這一套。打起精神來,給老子盯緊了。別他娘的人來了,你那大昭子把人給漏過去了。到時候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二當家的一臉受用,卻還是裝模作樣的嗬斥一句。

而劉三也識趣地退後幾步不再言語。

就在此時,這條相當僻靜的官道上傳來了馬蹄聲,聲音不大,似乎是從較遠地方走來。聽馬蹄踩踏的頻率,這馬走得並不快。

但是不過一會就看到了一騎人馬行來,隻見那馬高約八尺、一身白毛熠熠生光,卻僅在額頭之上有一撮黑毛,端的是一匹良駒,難怪使得這夥悍匪眼饞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