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了,回家真無聊。不是和狐朋狗友上網,就是吸煙喝酒,這些在初中都學會了。不過上了師範學院,我居然都沒有喝過酒,抽過煙了。除了說話有時粗魯和野蠻,其它挺正常的,沒有發現自己另類。但是想想好像也不是,今年下半年。我給男生借不該看的書看了,而且還在女生宿舍傳了個遍。很多女孩看完後都說有生理反應時,(其實有些女孩已經和男朋友偷吃禁果了)我卻說沒有。而且這個事全班都知道了。我也不知道他們背後怎麼議論我的,反正以後很多人見我都叫我“天哥”了。我無所謂,還感覺挺好的。
這天,我表弟過來我家玩,一個10歲的調皮搗蛋的孩子。我煩死了,我又罵他又打他。不喜歡他來我家。等他走後,我媽和我急了。說我沒有禮貌,不給小姨麵子,不給家長麵子,說我自私,說我陰毒等等。可想而知,我們吵了起來,我摔門而去。過了一個窩心的年,我恨不得立馬開學。
已經是進校第三年了,我現在都沒有見到訾雨晴再到寢室推銷東西了。甚至想想很久沒有見過她了。這天聽到的八卦是,她男朋友畢業了,找到不錯的工作。不再需要她兼職賣東西了,但是她一直領貧困生助學金還是有人憤憤不平。我真的想不通,說她壞話的人是什麼心態,也不明白她真的是這些人口中所說的那麼不堪嗎?從她們口中,我也大概了解了訾雨晴在那一班,隻是高我們一屆而已,但是她的教室在大四時就搬到北院了,我是南院。2個院走路就要10分鍾左右,怪不得現在沒有見過她了。
班裏有一位同學生病住院了,同時也是我們班的貧困生。這天需要領貧困生助學金,他領不了,我班的生活委員就去代領了。下課後生活委員叫上我一起,就到教務室去領了。在哪裏,我再次看到了訾雨晴。她領完後,當另一位同學領時,學生會主席遞錢時,故意把錢弄掉地下了。那個同學氣的滿臉通紅,就很氣憤的讓學生會主席撿起來。學生會主席一看,這個軟柿子不好捏。隻是嘴上說對不起,但是就不去撿。這時局麵就僵持下來,是訾雨晴撿起來給了那個同學,然後對學生會主席說了一句話:“你是學生會主席,你的眼界不應該這麼短。”然後就和那個同學堅定的走了,留下了學生會主席臉紅了。
以前不愛上學的我,以前不愛看書的我,不知為何。現在喜歡上學,喜歡學校,更喜歡圖書館。因為下午下課,圖書館就有她的身影。也不知為何,想接近她,沒有任何原因的想接近她。但是又怕接近她,很怕,又說不出怕什麼。
第三年剛開始,學校開了一個手工製作的社團。創建人之一就有她的名字,我想都沒有想就報名了。一個星期隻有一次的培訓。當然我是瞞著認識我的同學報的,我不想讓她們對我就像對訾雨晴那樣議論紛紛。第一節課就是周六上午10點開課,一共有6位同學去聽。主講人就是訾雨晴,她先教我們用彩紙做了一朵康乃馨,然後是玫瑰和百合。她做出來惟妙惟肖非常漂亮,那一節課是我最認真學的一堂課。我按照她教的都做出來了,雖然比不上她的,但是經過她的再加工,也很漂亮。她讓我拿走我沒有,我開玩笑說:“送給你吧,你會不會嫌棄?”
“不會呀,你要是男生送給我,說不定就打動我的心了。”她說完後和在場的人都笑了,我笑不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我,此刻卻害羞了起來。
上完課後,大家都走了。我主動留下來和她一起整理,一起打掃衛生。從此,每個周六都是我認為的最快樂的事,就是見到她。和她熟悉很久後,有天她問我,周日有空嗎?想去一個遊樂場玩,讓我陪她一起去。我求之不得。
國慶剛過去不久的一個星期天,我們如約來到了她一直想來的遊樂場。這個遊樂場是本市最大,遊樂設施最全的遊樂場。她進來後非常激動,我能感覺到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進過遊樂場。
“孔天天,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進來這麼大的遊樂場。我第一次聽遊樂場這個詞是我小學畢業,哥哥講的。”說完她什麼項目也不玩,隻是拉著我的胳膊逛一圈又一圈,然後看別人玩,就像她玩一樣,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開心過。
“叫我天哥。妹妹你想玩什麼?哥哥請你。”我做出一個讓她隨便挑項目的手勢。
“胡說八道,明明我大你一個月。你要叫我晴姐呀。對了,認識半年多了,為什麼你老叫我名字,不禮貌。”說完,她就跑開看別人玩過山車的地方,我順便買了兩瓶水給她。
“要不要玩,很刺激的,我去買票。”我討好的問她,其實也能感覺到她不會玩的。
“不不,我心髒受不了。”她連說帶做不的手勢給我。但是我認為她是心疼錢,我並沒有強求,我不能讓她認為我比她有錢,我不能讓她自卑,我不能,我不能,我隻是想讓她開心,我聽她的。
陪她逛累了,我們坐了一個圓形轉盤遊樂項目,名字叫“世界觀光車”。轉到最高時,可以把本市的麵貌一覽無遺盡收眼底。還可以聊聊天,我們一排坐著,等到轉盤慢慢啟動,她有點緊張,也可能恐高。她緊緊的抓住我的手,那一刻,我想的是就這樣永遠不分開多好。我都為我當時的想法臉紅,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明年我就要畢業了,學校的第五年是照樣收學費,但是你自己可以出去找工作了。我想明年就出去工作了?”她邊看風景邊對我說。
“這麼開心的日子,幹嘛說些傷感的事。你沒有畢業證,工作也不好找的。”我從沒有想過和她分開的事,從沒有。被她這樣一提,我不得不麵對現實,我的心情很不開心,很不開心。
“沒事的,我哥在深圳。工作的單位可以要實習生,我打算工作一年後拿到畢業證,我再去應聘我喜歡的老師職業。”我看不出她有一點傷感和不舍,相反,我從她的臉上看到的是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你男朋友呢?”這個問題早就想問而又不敢問,現在還是問了。
她疑惑的看著我,停下說:“男朋友?你給我介紹的嗎?”聽到這時,我笑了問她:“我聽其他人說的,你以前做些小生意掙錢,都說是你供你男朋友上大學的。”說完後,她大聲笑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拍下我的頭說:“聽說,聽說,我們認識那麼久了,你怎麼不問?你有見過和我親近的男生嗎?”
“我怎麼知道?放假後我又沒有跟著你,周六周日也沒有見你在圖書館呀,以為你去找你男朋友了。”我假裝生氣道。
“我周六周日有時去發傳單,有時去聾啞學校做義工去了。我很珍惜現在上學的時光,很珍惜,我不願意浪費每分每秒。”她說完扭過來頭雙眼盯著我看,我不好意思的又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沒有底氣的說:“哦,以前有人看到一個很帥的男生來找你,你跟著就走了。所以------”
“那你們看到的是我哥,我能上學都是我哥的功勞。我哥大我8歲,等我考上這個學校,學費都是我哥出的。我一進來就找零工,做小生意。是因為我哥快大學畢業想考研究生,但是怕沒有錢負擔我的學費就放棄了。我堅決不同意,所以自己把學費努力掙出來。好就好在,我哥大學畢業進入實習單位,不單單有工資拿,而且也不耽誤考研。所以我幹了2年學校的生意,我的成績拉下來了,我哥罵了我。我就不再幹了,幹也是趁周六周日。”聽訾雨晴講完後,我的心裏莫名的開心。訾雨晴在我心裏不但但漂亮,善良,口才好,主要是對待生活那積極的態度讓我為她傾倒,說實話,還有點崇拜。
以後的日子,圖書館,餐廳,操場,培訓室。都留下了我倆的身影,她的同學問起我是誰?她都說是表妹。有天她說我,我紮起辮子一定很漂亮。為了她的這句話,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紮起來過頭發,我紮起了辮子。寒假很快到了,我的心情開始一點點的難過起來,不但但見不到她了。也懼怕春天的到來,春天來時,她就走了。
這個寒假回到家,父母感覺我的變化最大。我紮起了辮子,學會了化淡妝,說話變得斯文了。對待親朋好友我認為還是一樣,但是他們見到都說,我變化太大了。我變了,我怎麼不知道?
過年老爸在市區又買一套新房,已經裝修好。就等我放假一起搬進去入住,入住後我買來彩紙,做了好幾盆花,還有牆上掛的。親戚過來串門,老媽當著親戚的麵對我就是一頓亂誇。搞得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我細心觀察和發現,今年的寒假是老爸老媽最開心的一個寒假。我也一樣,我想訾雨晴了,我想打電話給她,但是她說她家沒有電話。
離開學還有一周的時間,正好又是姥姥的生日。大人們商量著去大酒店熱熱鬧鬧的團聚一下。我們如期的到場,大人們酒桌上的胡言亂語,天南地北的吹牛和互捧。小孩子們的打鬧。真的讓姥姥臉上笑開了花,我和幾個表妹表弟打牌。玩會我就去上廁所,順便拿了老爸手機玩下貪吃蛇。在廁所裏,正要出去這時聽到兩個聲音從遠到近進來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