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選委會研究,認可翟無語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
6.確定選舉日為下月9號。
7.公布選舉人員名單。
8.選舉委員會人員除村幹部外,每人每天1.5元。
9.提名候選人和正式選舉是否同天,爭議較大。
一方認為,分開選舉,群眾可充分醞釀;另一方認為,選舉群眾心裏有數,隔天選
舉是浪費時間。
最後,爭吵在三美和香草之間,三美拍案瞪眼,香草拂袖而去。三美正要走,鋼鐵叫住。
三美道:“不會去仙鶴樓吧?”
鋼鐵道:“正是”。
到了仙鶴樓,吳老板見三美臉色鐵青,忙派個懂眼色的服務。
二人剛就坐,三美已叫罵起來:“啥她媽東西,活妖精,爛下三,忘恩負義,當麵好話,背後捅刀,覺得自己有模有樣了是不是,想欺負老子,沒門。急當村長是不是,老子就是讓你著急,村長位置老子還坐著。”
三美正叫罵,穀成進來,後邊跟著同學小妮。
她站在門口,懦懦怯怯的,見三美一臉怒色,心下難過,柔聲道:“我可以進來嗎?”
三美見是小妮,怔在那裏。
穀成笑道:“哎喲喲,玩啥傻相,老同學來了,座兒也不讓。”
三美歎口氣,低聲道:“進來吧。”
小妮瞄眼穀成。穀成示意她坐到三美旁邊。
小妮規規矩矩,到三美旁邊坐下。
三美忙整水杯,用餐巾紙仔細擦拭,倒了水,送到小妮手裏。
穀成馬上叫道:“某些人,都是老同學,為啥不給我倒水,偏心眼呀。”
三美聽了,把茶壺往穀成麵前一蹾道:“愛喝喝,不喝拉倒”,
又高叫道:“吳胖子”,服務員立馬捧上大紅菜譜。
對小妮道:“姐姐請點菜。”
小妮又瞄眼三美,服務生忙把菜譜捧到三美麵前。
三美看也未看道:“炸香菇,熗蓮菜,清燉魚,純牛奶。”
穀成見三美正猶豫,馬上道:“花生米,小米香,奶汁豆腐湯。小妮,也替你同桌點個。”
小妮臉兒紅紅的,隻不言語。三美道:“少扯淡,今兒瘋一回,喝個痛快。”
又問小妮道:“今兒咋來了?”
小妮柔聲道:“聽穀成哥說,你心情有些那個。”
三美道:“聽穀成胡說,我高興著呢。別以為花園村出個打鳴的母雞,公雞就去下蛋了。”
穀成對三美道:“旁觀者清呀,人家都做成了套,等你鑽呢。老同學,識事務者為俊傑;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
三美聽了,心思有些轉動。
小妮細聲道:“辦事處既讓去,好事呀,好多人想去還去不成呢。”
三美默默坐著,端起酒杯猛喝,又把小妮的酒也猛灌。
小妮哀求道:“別,別。”
聲音如淒婉的鳥兒。
鋼鐵端起杯,也一飲而盡。穀成有些猶豫,見鋼鐵飲了,叫聲:“老子不活啦”,揚起頭一氣灌下去。
鋼鐵給每人添了酒,給小妮倒了些許,小妮輕聲道謝。
鋼鐵道:“三美,我知道你為村裏的事受了許多委屈。也憋了許多閑氣。許多事,我們也知了原委。這不,小妮也來了,都關心你呢。”
三美歎道:“我哪裏見天去。”
鋼鐵道:“人家勢已成了,像山上的雪球越滾越大。雖說會融化,但也會壓死人的。從全村看,你們那支六十多人,是支持香草的。雨田家七十多人,雖說不全聽他,恐怕也不會支持你。聽說你拆了人家門樓,氣得他婆娘在地上打滾,哭天喊地的。”
三美道:“是清理超標宅基地,也怪我當時衝動,想幹些名堂。不過,喊得最凶的是香草,為啥她躲得遠遠的。”
穀成道:“人家叫得凶,誰聽到了,隻有你吧。今兒,人家在雨田麵前可是好人,兩人正合夥選舉呢,這兩個貌合神離的家夥,玩把戲呢,我看也是場笑話。”
鋼鐵道:“前天,我去自己家訊問,石礅堅決不鬆口,說你拆他的房子,還是木蘭勸了半天,方不言語了。士高家,上次你倆爭村長,弄得不愉快。翟明白,正替你難過呢。你掂量下,能勝,就選到底;不能勝,就像個人物,來個漂亮轉身。現在還年青,還有時間幹出名堂。”
見三美不作聲,鋼鐵又道:“今,我問句閑話,那年我勸你分門麵,你也答應了,為啥雷聲大,雨點小。”
三美長出口氣,歎道:“老哥呀,你的主意真好。可我當時像吃了迷魂藥,狐疑不定。又聽香草說這是你在收買人心,一時糊塗呀”,
說著,抓起杯來就喝。
小妮抓住杯求道:“三美哥,不能犯糊塗呀,我們外人都看得明明白白,人家鋼鐵是為全村人謀福利,沒有個人恩怨。再說,我聽人家說得句句在理,也是為了咱。咱就依人家一回吧,別像上次分門麵,把毒藥當甜水喝,把壞人當心肝寶貝。聽人家老哥一回吧”,說著,抓起杯子喝了進去。三美忙抓杯不迭,拍拍桌,後悔不已。
穀成把酒斟滿,三人碰杯。
吃過飯,酒興未盡,穀成提議到仙鶴樓歌廳高歌一曲。
仙鶴樓有個地下室,寬寬敞敞,原是雜室。吳老板靈機一動,把整理成歌廳,給有雅興的人提供娛樂,也比別家多個竟爭手段。
吳老板聞說,慌得手忙腳亂,立即擺上瓜果啤酒,派上懂行的服務員。
小妮不善酒力,頭暈暈乎乎,被三美扶到歌廳。
鋼鐵連打數罐啤酒,送到每人跟前。穀成叫道:“痛快,幹。”三人舉杯,碰酒飲樂。
三美叫道:“讓我來,我先來一曲。”
服務員問點啥,三美喊道:“《悄悄話》。”
服務員正搜尋,三美催道:“快點,快點。”正叫,音樂響起。歌曲音調綿柔婉轉,三美嗓音卻直直的,唱得氣壯山河。
歌詞曰:
喜花兒正好,愛音樂正妙,外邊吵吵鬧鬧,我與愛我的人說話悄悄。
唱,宏鍾大呂;歌,陽春曲高。我的心早已疲憊,隻尋找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