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佩達索倫和末日議會第二東征軍的戰爭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布雷諾一行人,在荒野上行駛了兩天,抵達了北方基地的大本營,布雷斯特地區。
北方基地位於和平年代布雷斯特市東南方向30公裏處的一個湖底。這裏原本是一個地下城市,經過審判日和核戰後,由原本是國家將軍的基紮洛夫把這裏打造成一個黑暗年代最大的聚居地之一。
位於盆地中的北方基地,四麵環山,易守難攻。向西就是被核彈肆虐過的博達爾平原,平原中央聳立著一座曾經繁華無比的城市、盡管它現在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這就是北方基地西方的最後一道防線:華沙。
韜和布雷諾,在距離北方基地50公裏的柯登,遇到了北方基地的軍隊。在經過簡單的盤問後,一位仲裁者指派一隻10人的隊伍,送這隻來自於佩達索倫的22人談判組,前往北方基地。
從柯登向北就是舊時代的布雷斯特市區,而向東,則是北方基地的大本營,米爾哈伊城。
一行人經過一片山區後,來到了米爾哈伊城的入口。城市雖然在地下,但是入口卻是在山體上。據布雷諾說,如同佩達索倫一般,北方基地也最少有著三個出入口。
幾輛車順著山間的道路,向前行駛。這裏的道路很平坦,路上的晶化岩看來已經被清理過了。轉過一個山口,帶路的執法者指著前方的一座矮山,道:“我們到了,前麵就是米爾哈伊的入口。”
入口的山體,並不高,但是山體中,卻鑲嵌著兩扇巨大的金屬門,門高足有30米以上,寬度看起來也有20米。金屬門並未關閉,隻是開了一條縫隙,但就是從這一條縫隙中,偶爾有一輛輛越野車進出。
布雷諾曾經來過北方基地,這裏,也是韜的出生地。
有了執法者帶路,一路上通行無阻。巡邏的士兵根本不理會這一行看起來很陌生的人,原因無他,隊伍的向導,是身著北方基地軍裝的執法者。
和佩達索倫相比,北方基地的人相對要多一些。而且,所見的人,大都桀驁不馴之徒。從他們的臉上,看到的都是無秩序的彪悍和挑釁。
這種無秩序的彪悍,也叫做野蠻。
從金屬門到地下城市米爾哈伊,越野車要行駛上十幾分鍾,一路上看到的,隻有一些出入的獵人和巡邏的士兵。偶爾也會有穿的破破爛爛的平民出入,這些平民,都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人,走出基地,也隻不過是想出去碰碰運氣。
如果能遇到荒野上被獵人殺死的異化獸,這些平民就會有肉食食用。雖然這種概率很低,但不是沒有,畢竟,獵人如果運氣好的話,會有很多的收獲,相比異化獸的變異組織來講,肉,反而是最不值錢的,為了節約有限的攜帶空間,獵人就會把不值錢的肉類,棄之荒野。
雖然這些肉的輻射量都不小,但對平民來說,有的吃,總比餓死要強很多。在北方基地的統治區域,基本每天都會有人被餓死。盡管在每天死亡的人數中,被餓死的人隻占一小部分。
在基紮洛夫這個獨裁者看來,平民的生死實在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死掉一些沒用的人,反而會節省出更多有限的資源。
基紮洛夫並不短視。人口基數是一個勢力最大的保障。但是,和權利相比較,人命就不值一提了。在他的眼中,這些人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他服務。
一如曆史上他的那個前輩、格魯吉亞的偽善者、為了一己權利不惜發動肅反運動、手中染滿無辜平民鮮血的獨裁者。
十幾分鍾後,一路斜行向下的車隊行駛到了米爾哈伊地下城市的外圍,看著眼前低矮的房子、瘦骨嶙峋的勞作中的平民和遠處高聳的空氣產生器、照明係統和明顯有別於一般建築的仲裁塔,布雷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相比起佩達索倫,北方基地的平民生活的淒慘無比,雖然有了比較安全地可以棲身的地方,卻必須付出接近身體極限的勞動力,才能獲得居住權。
收回視線,布雷諾看向身邊的韜,從韜的雙眼中,布雷諾看到了他從未從韜眼中看到的一種情緒,那是…迷茫?
“你怎麼了,小夥子。”布雷諾問道。
“……”
“熟悉嗎?這裏可是你的出生地。”布雷諾示意車隊停下“我從你的眼中看到的不是仇恨,你沒事吧?”
“熟悉嗎?我不知道,我好像…從沒來過這裏…”韜捂住頭喃喃道“先生,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眼前的一切,和我的記憶中的米爾哈伊出入很大。我感覺,我的記憶很混亂。”
眼前出現的一切,都和韜的記憶不相符。韜努力的想把記憶中的米爾哈伊和現實中的米爾哈伊重合到一起,卻怎麼也做不到。記憶,仿佛一堆鏡子的碎片,一下子被它的主人丟進了一口井,濺起了無數的浪花。但無論鏡子碎片能濺起多大的浪花,浪花始終都無法離開這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