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群星歸位(1 / 2)

“我所有的故事,都建立在這樣一個基本前提之上,那就是人類共同的法則、興趣和情感在廣闊的宇宙中毫無意義……要想了解那世界以外的真相,無論是時間、空間還是維度,人們必須忘記諸如有機生命、善與惡、愛與恨,以及人類這個種族所有的微不足道的臨時特性。這些東西是存在的,隻有人類的場景和人物才會具備人類的特性,我們必須用無情的現實主義來處理這些問題。但當我們越過界限,進入到無邊無際、陰影籠罩的可怕未知世界時,我們必須記住,把我們的人性和地球主義拋在腦後。”

——H.P.洛夫克拉夫特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

夏天是一個相當嚴酷的季節,特別是對於南方的城市而言,這個季節簡直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烤箱一般,它那可怕的溫度會將人們的肉體緩慢而堅決的一點點的榨幹所有的水分。

今天是一個晴空萬裏的日子,天空純淨至極沒有一絲一毫的雲彩,而太陽那炙熱的光芒將大地烤得好似要熔化一般。

在太陽那熱烈的陽光照射之下,山上那鬱鬱蔥蔥的各種雜木仿佛變得無精打采一般,樹上那些原本青翠欲滴的葉子們現在都紛紛染著灰蒙蒙的塵土,那些曾經有力的枝條現在也低垂著指向地麵,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唯有知了在這盛夏季節顯得熱情而奔放,有節奏的“知了——知了”一聲接著一聲,天氣越是炎熱幹燥,它們便是叫的越發歡快起來。

無數的知了發出的聲音仿佛是組成了一場規模宏大的交響曲的演奏現場,這些知了的歌聲為這個炎熱而無精打采的嚴酷夏季帶來了唯一的一絲生機。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一副嘈雜的情況下之下,劉鈺的內心理所當然的無法像古代的文人騷客那樣感覺到“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水池,水精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之類的想法或者說是感悟了,更別提去享受這個盛夏的季節了。

相反的是他的內心開始感到愈發的煩躁起來,這種煩躁讓他恨不得手舞足蹈的跳起來,嘴裏發出大聲的吼叫來將內心的一切想法都肆無忌憚的發泄出來。

但也許是因為從小接受的教育,也許是社會教導給他的道德觀,這些種種讓他終究是沒有做出一些在正常人眼中的癲狂舉動,而是好好的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可以看到劉鈺所處的這間房屋是一間非常寬廣的臥室,一幅巨大的透明而寬大的窗戶鑲嵌在臥室一旁的牆壁上,看起來就華貴而古樸的地板反射著明淨的光芒,在房間正中央是一張大床。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地上雜七雜八的丟著易拉罐和吃剩的零食袋等等各種垃圾。

劉鈺安靜的坐在一張仿古的黑色原木書桌前,兩隻手規規矩矩地放在書桌幹淨整潔的台麵上。

劉鈺的內心因為迷茫而混沌,因為混沌而仿徨,當迷茫全方位的降臨時語言也仿佛變成了一種累贅,因此此時此刻他隻能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劉鈺雙眼無神,他無法集中起精神將眼神聚焦,隻能茫然四顧。

寬敞房間中的中央空調正在努力的工作著,它發出“呼呼呼”的聲音,風扇一刻不停地將冷空氣吹出,帶來一絲絲冷意。

在這盛夏的季節,在這令人煩躁的日子裏,劉鈺坐在涼爽的臥室之中思考著籠罩自己人生的問題。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幹什麼?”

關於這些人生的終極問題,那些偉大的思想家諸如“老子”、“蘇格拉底”、“柏拉圖”等等,就連這些偉大的存在都無法給出確切而具體的答案,也許正是因為是這種原因劉鈺也沒能思考出什麼答案。

在思考著這些問題的同時劉鈺隻能一次又一次的看著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他仿佛著了魔一樣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電腦上的日期——二零五五年八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