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親王道,“這不是趁著這回太後娘娘的千秋,大家都來了。許多宗室子孫尚沒有官封,或是按例或是按律,到了年紀的,總該給個職司。”
秦鳳儀點頭,原來如此。
秦鳳儀當天傍晚與二皇子一道回宮時,就同二皇子說了,“二殿下,如今正是夏天,你那裏可有什麼瓜果梨桃的,每天在宗人府當差,也可帶些去孝敬老親王啊。”
二皇子想了想,“我那裏就是宮裏的份例,這個,成麼?”然後,就一幅拿不定主意的模樣望著秦鳳儀。
秦鳳儀道,“待我想想,對了,也別從你宮裏份例裏出了。我跟陛下說,再有往老親王那裏的賞賜,你都給老親王帶去,成不?”
這事,二皇子還是幹得了的。
二皇子也知道秦鳳儀是來幫他的,二皇子很誠懇的說,“秦探花,你也知道,我是個笨人。要是我哪裏有不好的地方,你隻管同我說就是。”
秦鳳儀雖不喜二皇子這樣笨拙的人,但看二皇子這樣說,他連忙道,“誰說殿下笨了,殿下是質樸,為人厚道。陛下就是派我來輔佐殿下的,殿下你想,其他幾位殿下,可唯有您,是陛下派我過來的呀。”
二皇子那叫一個不自信喲,他道,“是不是因為我比幾位哥哥弟弟都笨啊。”
秦鳳儀心下暗歎,不得不說,有時候,二皇子雖不聰明,這話卻是一語中的。秦鳳儀道,“這是哪裏的話啊,我與二殿下說吧,以前我在揚州,還有人說我傻呢。我隻不理那些人,努力念書,一樣有出人頭地的那一日。我問殿下,殿下想不想改了你這性子?”
二皇子道,“這笨也能改的聰明麼?”
唉喲,秦鳳儀都不曉得,皇帝陛下那樣的人物,如何生出二皇子這樣的兒子。秦鳳儀卻是一臉篤定,“我說能就能,隻要殿下聽我的!”
“成!我聽秦探花的!”
二皇子是知道秦鳳儀素有天下第三聰明之人的雅號的,他雖笨了些,素有自知知明,在宮裏,就聽大哥的。如今父親派了秦探花在他身邊,他便聽秦探花的。
二人去景安帝那裏陛見,景安帝略問了問兒子宗人府的差使,便將二皇子打發去太後那裏了,留下秦鳳儀說話。秦鳳儀道,“那個閩八郎,中午就去愉爺爺那裏蹭飯了。愉親王,老親王。”
“沒事兒,你就叫爺爺也無妨,你這年紀,倒是能給愉王叔做個孫子的。”景安帝一笑,問他,“閩八郎是誰?”
“就是閩王的八兒子,他家封地不在閩地嗎?我就叫他閩八郎了。”
景安帝一樂,秦鳳儀道,“那家夥,看著斯文,真是一點兒不老實,送桃兒就送桃兒吧,偏趕上大中午人吃飯的時候送。你要是想過來吃飯,他與愉爺爺也是叔侄,又不是外人,你早些來,既送了桃兒,還能陪著愉爺爺說會兒話,中午留下來吃飯也是順理成章的。非得大中午的送,還說什麼,是閩王吃後覺著桃兒好吃,立吩咐他過來送的,他不敢耽擱什麼的。誰還沒送過東西呀,我爹從不叫我大夏天的中午給人送東西,多曬啊。他這是親爹麼,哪裏有這樣使喚兒子的。”
“少胡說。”景安帝正色道,“在朕跟前隨你怎麼說,出去可不許說這話,朕知你素來無心,可叫禦史聽到,或是叫閩王知道,質疑宗室血統,這豈能罷休的!”
“我曉得的,就跟陛下這樣一說。”秦鳳儀道,“剛我問二殿下,咱們守著愉爺爺,能叫他一個外來的占了尖兒,二殿下在宮裏,無非就是皇子的份例,他又那樣的老實。我想著,不如這樣,以後陛下再有賞賜給愉老親王的差使,就交給二殿下吧。二殿下就在宗人府當差,這離得也近,與愉爺爺也熟,他又是皇子,他親自去,豈不比內侍更近乎。陛下說,可好?”
“你都這麼一大套的理了,朕能說不好麼?”景安帝實在是每天國家大事都忙不過來,一些個小事,他是真沒那個心思。其實,這差使就是二皇子自己來討,景安帝又怎會不允,可二皇子他想不到此處。見秦鳳儀這般周全,景安帝更是高興,還誇秦鳳儀,“果然派你在二皇子身邊再沒錯的。”
人情往來什麼,景安帝對秦鳳儀是大大的放心,不過,景安帝還有些個旁的要求,他與秦鳳儀道,“朕有九子,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還年少,暫可不提,前頭略大些的六位皇子,你都見過,就屬二皇子最老實。鳳儀,二皇子一向心實,這為人處事,就略遜了些,該提醒他的地方,你可要提醒著些。”
秦鳳儀一向有些二百五,他與景安帝又很投緣,見皇帝陛下這樣托付他,秦鳳儀一口就應了,道,“陛下放心吧,咱們才是自己人,隻要我在二殿下身邊,我斷不能叫他吃了別人的虧去!”
景安帝想著,小探花雖然說話比較直,做事情還是很靠譜滴。
秦鳳儀剛應承了景安帝的話,準備好生輔佐二皇子,結果,第二天就知道輔佐二皇子是一個多麼艱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