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爵(3 / 3)

因為秦鳳儀被宣召進宮陪景安帝說話,景安帝不知是有意不是無意,說到柳世子,“近來禦史多有上書參他諸多荒唐事,你們年紀差不離,朕想著,年輕人嘛,哪裏有不犯錯的,知錯能改,也就是了。”

秦鳳儀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急,連忙瞪圓了一雙桃花眼,道,“那也得看什麼錯好不好?陛下也忒好性子啦。”

“嗯,什麼錯啊?”

秦鳳儀哼一聲,他是個存不住事的,吧啦吧啦的就把先前柳世子傳他媳婦閑話,還有害他從馬上摔下來的事給說了。秦鳳儀道,“先前我就想揍他一頓,可大公主那時先叫人打了他,看著大公主的麵子,我才沒跟他計較。上回小寶兒滿月,要不是我家小玉強忍傷痛,我要是從馬背摔下來,還不得摔去半條命啊!這樣的壞人,陛下還要算了不成?”秦鳳儀大是不滿。

景安帝看他氣的臉都圓了,不禁好笑道,“我說怎麼參奏柳世子的奏章增多,原來是景川在為你出氣啊。”

秦鳳儀雖有些天真氣,到底不笨,他這一想就想明白了,笑哼,“陛下竟然套我話!”他又道,“您就是直接問我,我也會告訴你的!”

“那先時怎麼沒聽你與朕說。”

“陛下不知道,柳世子可壞了,他是收買了他姑媽陪嫁媳婦的家的小子,他姑媽嫁的是謝少卿。謝少卿又是我嶽父的表弟,他還給我送了很多禮物,覺著對不住我。哎,我想想,這到底也與謝家不相幹。誰家表少爺要收買姑媽的陪嫁下人,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這就是報官,柳世子死活不認,我也沒法子啊。跟陛下說,又沒證據,柳世子又不會認是他害的我,倒是謝少卿說不清了。可想一想,我跟謝少卿認都不認得,他是我媳婦娘家表叔,平日間都沒什麼走動,總不會是他發了失心瘋害我。不過,我也不能白吃這樣的虧啊。隻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柳世子要是覺著這回沒害了我,下回再想別個法子,我還不早晚叫他害死!”

秦鳳儀道,“您說,他多壞啊。我根本沒得罪過他,我媳婦說是因為他嫉恨我家與大公主交好之事,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我與他見都見過,就是他與大公主和離,還是全怪他自己。娶了媳婦不好生疼媳婦,與媳婦過日子,左一個通房右一個小妾,搞出一屋子庶子,誰會願意跟他過日子啊!他不檢討自己的不是,反是過來害我,分明就是看我好欺負!他怎麼不去害大公主?不就是因陛下您是大公主親爹麼!陛下,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秦鳳儀把滿肚子對柳世子的不滿都與景安帝說了,秦鳳儀的話,“您要不給我主持公道,要是哪天我叫他害死了,您可得擔責任的。”

景安帝原就看柳世子不順眼了,聽秦鳳儀說了此事始末,景安帝也有些生氣,主要是,秦鳳儀一向得他心,且,有柳世了這個對照姐,秦鳳儀真是怎麼看怎麼招人疼。

秦鳳儀險些叫馬摔了的事,景安帝也聽說了些,此時,難免細問他一回。得知是叫小人在馬鞍下偷埋了鐵蒺藜,景安帝也不禁大是皺眉。秦鳳儀道,“我家小玉,從是個小馬駒時就跟著我了。要不是小玉通人性,不說會不會摔著我,街上那許多人,萬一撞到人可如何是好!哎,你沒見我小玉給傷的,可是心疼死我了。”

秦鳳儀現下想想小玉的傷都很是心疼,景安帝看他這樣,便道,“真的禦馬監好些駿馬,送你一匹就是。”

秦鳳儀道,“我小玉可是照夜玉獅子,再說,小玉現在可愛吃醋了,前幾天師父送了我一匹棗紅馬,小玉很不高興,天天跟人家打架。我一騎那紅馬,它還要絕食。我現在,天天用兩條腿走路。”

景安帝想了想,問,“你那馬是公馬還是母馬?”

“公馬。”

“朕送你一匹母馬,肯定不會再打了。”

“不成,我小玉眼光高,它三歲時就有很多朋友想他們的馬跟小玉配種,我也給小玉尋過不少好馬,它都看不上!”

“朕有匹踏雪,神俊漂亮的了不得,你帶回去,朕就不信,你那小玉還不老實。”

出於對皇帝陛下的信任,秦鳳儀就把踏雪騎回去了。說來,踏雪真是一匹極漂亮的馬,渾身烏羽一樣的皮毛,如同上好的絲綢,唯四個馬蹄處生了一抹雪白,故名踏雪。

沒幾天,秦鳳儀高高興興的進宮,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樣,同皇帝陛下道,“小玉看上踏雪啦~天天追踏雪屁股後頭跟人家玩~”

景安帝笑,“朕的話沒錯吧。”

“沒錯沒錯,陛下,你怎麼知道小玉一定能看上踏雪的。”

景安帝還賣關子,“天機不可泄露。”

秦鳳儀直樂,求了景安帝半日,景安帝才把訣竅告訴他了。倒是景安帝要削柳世子之爵,竟還有人替柳家求情,愉老親王一句,“德不稱其任,其禍必酷;能不稱其位,其殃必大。”

一向對朝政鮮少發表意見的愉老親王突然發聲,柳世子之爵,就此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