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畢之後,木南歸站起身來,就聽白淩笑道,“木兄與我族有緣,十年之內,竟已兩上靈山。”
“是呢,一次是在十年前,一次便是今日,而且都是為了地裂之事。”木南歸沉吟道。
“雖然每次上山皆是因為地裂之災,可木兄可知,牙琢石寨周圍設有結界,並非普通人等可以進入?”
“竟有此事?”木南歸有些意外。兩上靈山,皆是毫無阻礙,若不是白淩提醒,他從來沒有想過結界之事。
“山中結界乃靈尊所築,神妙異常,哪怕是將這山體盡數毀壞也無法破壞半分。”
“靈尊恒守麼……為何,他會設此結界?”
白淩微微一笑,“木兄雖非我仙界中人,但也應聽過‘仙魔不兩立’這句話吧。”
木南歸點點頭。
“魔界之物嗜血嗜殺,殘忍至極,為保天下蒼生,仙界與魔界衝突無數,直到數百年前,兩界終於打了一場大戰。”
仙魔大戰麼?
不知為何,木南歸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
“這場大戰曠日持久,無論是仙還是魔都死傷無數。最終,在神尊的帶領下,仙界終於攻入魔域,除盡萬魔,解救蒼生,還了天地一個朗朗乾坤。數百年中,天下再無大魔大妖出現。”
“但是?”木南歸試探著問道。
若真的是一片太平,那又何以要設下這神妙至極的結界?
白淩歎了口氣,“不錯,數百年中天地安平,可百年前,白守山中忽然出現了一隻極為厲害的妖獸。”
“妖獸?”
“說是妖獸,其實最初也隻不過是一隻感染了魔氣的小狼,隻因吸收了這山中的純靈之氣,才得以變大化為妖魔。”
“可……這白守山不是靈山麼?山中之氣難道不是與魔氣相斥的仙氣麼?為何……”木南歸疑道。
“木兄所言,正是關竅所在。”白淩略一沉吟,答道,“我牙琢族守護這白守山已有數百年之久,自詡對山中的一草一木都熟悉非常,然而,說到這靈山的各種玄妙,族中所知卻都隻是皮毛。”
“竟是如此?”
“靈山本就是天界聖山的一截殘脈,當年,即便是神尊和靈尊也未能將其中種種神奇悉數查明,更不要談我等了。”白淩麵上一絲苦笑,“木兄,而這山中最大的一處玄妙便是,山中之氣清靈無比,至純至淨,卻並非仙氣。仙者得之,能大大助益修行,事半功倍;而對於魔物,也同樣如此。”
木南歸恍然:“如此,便可解釋為何那小小的狼妖竟會化為厲害的妖魔了。”
“不錯,當年為了降服這隻狼妖,族中死傷甚多,”白淩看著恒守的雕像,“那役之後,族長便將此事稟報了仙界。不久,靈尊身邊的童子就來到山中,布下了結界。”
白淩的目光落回到了木南歸身上,“靈尊的結界,不僅防範妖魔,就連普通凡人要想進入也是極為困難。因此百年來能見到牙琢族的凡人寥寥無幾,能進到這山腹深處的,更是鳳毛麟角。”說著,他的唇邊忽然揚起一絲笑意。
木南歸已然猜到幾分,笑道:“看來我與白兄的緣分匪淺。”
“是啊,若非仙者或有緣之人,定是進不了我這寨子的。”
“木兄可曾想過自己的前世?”白淩問道。
“虛無縹緲之事,從未想過。”木南歸搖了搖頭,“年少時隨軍征戰,聽過不少前世今生的故事,雖然精彩,不過故事總歸是故事,於今人而言,沒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