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冉……”他呢喃地呼喚道,擔心吵醒她,他的聲音又輕又小,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念著她的名字,確定她的存在。

十八年了,他終於再次見到了易冬冉。

他牢牢地注視著她,甚至不舍得眨眼睛。

而就在這時,忽然他聽到窗外不遠處有細微地腳步聲。

有人!?

月瞬間警惕起來,一個翻身下了床,他看了看床上的易冬冉,將床上地空間扭曲,推開窗戶,跳躍出去。

易冬冉的房間在三樓,直對著一片遼闊的花園,而斜對麵,亦有著一所宮殿。

月著聲源處望去,他看到那所宮殿的四樓天台上,星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臉頰,那張永遠古井無波地麵孔正默默地望著月光下滿院的花色,兀自出神。

月看到這人的瞬間,立即渾身戒備起來,他不明白這個人這麼晚了到底在做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人的對手,現在對上不是時候,正準備默默離開。

忽然,星出聲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月一驚,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動彈不得。

也是,這個人的實力在他之上,被發現是理所當然的,被發現了,月也不再藏頭露尾,現出身形,精神緊繃,隨時準備開戰鬥。

星瞥了他一眼,“不要那麼緊張,如果我想殺你,你覺得你還會有與我說第二句話的機會嗎?”

月不想和他多言,直接詢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的目的,想必你已經聽易冬冉說過了。”

“你要傷害易冬冉嗎?”

“我的母親曾經說過,要尊重女人,憐愛她們,嗬護她們,因為她們堅韌又脆弱,所以我尊重易冬冉的意見,不會強迫她,也不會傷害她,但是我真的又很需要一個孩子,你說我該怎麼做才好?”

月對母親的意思一知半解,他道:“隨便你怎麼做,但是我絕對你不會允許你傷害易冬冉。”

“真會說大話,你以為你能戰勝我嗎?”

“或許能,或許不能,但是這跟我保護易冬冉的意願沒有關係。”

星明白了,“即使付出生命也會堅持的意思嗎?”

“隨你怎麼理解。”

“我不會傷害她,所以我的目的跟你保護易冬冉的意願並不衝突,甚至我和你是一樣,想要保護她。”

月不信,瞥了星一眼,卻見他神色十分認真。

星見狀,繼續說道:“易冬冉最相信,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我不想傷害她,所以隻要肯幫我說服她,你們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

月冷笑了一聲:“這種話,你已經對她說過了吧?然後她拒絕了你,對嗎?”

星沉默了一瞬,道,“是的。”

“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易冬冉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不想,也不會做違背她意願的事情。”話不投機半句多,月沒有和星繼續談下去的意思,轉身離開了。

星這回沒有阻攔他,他默默地注視著月離開的背影,微微垂下了眼眸。

如果當時她遇見的是這樣的男人,或許一切都會不同了吧。

遙遠記憶中的母親,她流著眼淚,哭著又微笑著,對他說:“星,你要永遠記住,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不,對待任何女人,你要尊重她,愛護她,而不是像是一個物品一樣,隨意交易,知道嗎?”

那時,女人稀少地問題已經漸漸尖銳,和母親青梅竹馬的父親獲得了母親的青睞,但是他卻為了權力和財富,像是物品一樣,將母親送給當時的掌權者,讓她徹頭徹尾地淪為一台生育機器。

他有很多兄弟,但是隻有他才是母親的孩子,兒時的記憶中,是她總是流淚的眼眸。

他從未想讓易冬冉覆轍母親的道路,如果可以的話,他會與易冬冉結婚,會用這一生的餘生去嗬護她,愛護她,但是……

星抬起眼眸,眼中一閃而逝地憂鬱已消失不見,他又恢複成往日冷漠平靜地君王。

深夜的月光真是容易讓人想起往事。

星站了起來,轉身離開,留下了一地清輝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