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被易冬冉拉著,向著宮殿內走去。月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還是敵人的地盤,渾身充滿了戒備。

如果有可能,他想瞬間帶著易冬冉出去。

但是他無論使用幾次,這裏的防護罩似乎被重新設置了,再次隔絕了他的空間跳躍,根本無法離開。

月不舒服地跟隨著易冬冉來到了這些天她居住的房間,而一進來,他整個人就更別扭了。

因為這個房間很怪,各種家具沒有收納起來,直接擺放在空氣中,它們帶著過於柔嫩的顏色,形成一種奇怪的風格。

然而奇異的是,這個風格和易冬冉本身給他的感覺很像。

柔軟的、脆弱的、明亮的,但是卻又讓人十分放鬆。

一瞬間,月都忘記了這裏是敵人的地盤,注視著房間內的擺設,隻想著以後一定也要給易冬冉弄一間與這類似的房間。

易冬冉不知道月的想法,關上了門。整理了一番語言,將自己與星的關係,人類女性、蟲族等等,自己在這些天知道的一切告訴了月。

“……總之,就是這樣。”易冬冉說道。

之前,在智腦上,她隻簡略地說了自己的處境,具體的事宜解釋起來太麻煩,也就沒有告訴他。

此時有了時間,易冬冉將一切都掰開了,揉碎了說給月聽。

月靜靜地聽著,當易冬冉說完一切,期待地看向他時,月卻忽然開口,問了一個易冬冉沒有想到的問題。

“你不是這兒世界的人,那你會離開嗎?”月皺眉道。

易冬冉微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想除非有特殊的異能者肯定送我回去,否則我是無法離開這裏了吧。”

“不管你那裏,不管你是誰,我都會跟你。”月伸出了手,像是易冬冉那樣,試探地放在了她的頭頂,安慰道:“放心,我會保護你的,無論是誰,我都不會讓你遭受那些女性所遇到的一切。”

易冬冉仰著頭,看著笨拙地安慰著自己的月,忽然伸手抱住了他,將腦袋埋在了他的懷裏。

“謝謝你,月。”她哽咽地說道。

兔死狐悲,誰都不知道,在她聽完星的講述後,心中有多不安,她害怕自己會遭遇到比那些蟲族女性可怕百倍地對待。

誰讓她可能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女性呢。

那個醫生研究人員還百般地以人類的未來勸說她,好像她不同意就背叛了人類。

所以即使星對她多麼親切,她仍舊下意識害怕他,想逃跑。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麼恐懼,每天麻痹自己,但是當月安慰的話語說出口,她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麼不安。

“謝謝,月!”

月輕柔地撫了撫懷中易冬冉的腦袋。

“沒關係。”

易冬冉不擅長哭泣,擅長忍耐。她努力憋住眼淚,但是卻月的安慰下破了功,不過落了兩滴後,心情緩過來,想哭的心情也沒有了。

她抬起頭,不好意思地抬頭看向了月。

月見她眼圈和鼻尖都紅紅,隻覺的分外刺眼,想起了在542星球,他決定送走易冬冉的那晚,她也是這樣。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眼圈周圍,泛著緋紅的肌膚。

易冬冉感受著月的指尖,伸手抓住了他,剛才還泛著淚意的眼眸現在隻剩下銳利,她道:“月,我的事情全都告訴你了,你呢,有什麼隱瞞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