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元年末冬,十二月十八日,大雪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積雪覆蓋了整個森林。
一名老者頭戴鬥笠,身上披著動物皮毛製成的披風,背著半袋糧食,手杵著木棍在風雪中趕路。
突然天地靜止了,時間也停止了,老者就這樣被定格在了森林中,和他一樣被定格住的還有天上紛飛的雪花,片刻之後一切恢複了正常,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對於這些,老者並不知道,他繼續在雪中趕路,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掉落在雪地上。
老者回頭看到後方鬆針樹下,有一個淡藍色的光圈,一陣陣的閃爍。
“那是什麼?”
老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不是錯覺以後,壯著膽子走近仔細看了看。
隻見藍色光圈裏麵,包裹著一名繈褓中的嬰兒,他放下木棍和背上的糧食把嬰兒抱了起來。
就在老者抱起嬰兒的時候,淡藍色光圈也消失了。
這個嬰兒看起來好似剛出生的樣子在熟睡,非常的有靈氣,給人一種空靈的感覺。
老者抱著嬰兒看了看四周,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人影都沒有一個自語道:
“這麼好看的一個娃娃,誰家父母這麼狠心把他丟在雪地中”
嬰兒懷中還有一塊絲帕,他拿出來看了看,上麵全是用鮮血寫的文字,血跡還沒有幹,看上去是剛寫不久。
剛看到絲帕上帶血的文字,就感覺頭暈目眩,仿佛這些帶血的文字有種魔力一般,老者忍不住跟著念了出來:
“今遭逢大劫,不得已,將吾兒淩雲送走,若遇有緣人,望善待之,將其撫養成人,鳳婉瑩叩謝。”
老者念完之後,竟感覺到了一股無奈,悲涼,湧上心頭他歎了一口氣道:
“哎,這孩子叫淩雲,鳳婉瑩想來是這孩子的母親,也許是遇到仇家追殺,不得已而為之,不然天下間又有誰忍心,遺棄自己剛出生的孩子。”
老張用手揉了揉了自己的太陽穴,他對著遠方起誓道:
“我張某人已經年過六旬,膝下無兒無女,今天能遇到他證明我與他有緣,從今往後我必將他當成自己親生孫子對待,撫養成人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然後老張低著頭對懷中的嬰兒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親孫子了,以後你就叫張雲。”
“天快黑了,得趕緊趕回村,萬一這孩子的仇家還在附近就麻煩了,回去以後要是村中人問起,我定然不能將事實說出去,就說這孩子是我在青山鎮上撿到的”。
天剛黑的時候,老張抱著張雲趕到了張家村,張家村在青山鎮往東五十裏的一個小山溝裏,這個村子不大全村就幾十戶人家,老老少少加起來也不過二百一十三口人。
村子周圍都是大山和森林,全村主要是靠青壯年進山打獵,婦孺采集草藥,和去青山鎮交易物資販賣為生,村口有用削尖的木頭圍起來的護欄防止野獸。
老張抱著張雲來到自己家,家門口有一個小院子,院子裏麵堆滿了積雪,說來也奇怪,剛進院子雪就停了,他對著懷中的張雲說道:
“小家夥看來我和你真的有緣啊,連續下了幾天幾夜的大雪現在也停了。”
老張抱著張雲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關上門把張雲放在了自己床上。
他的住所看起來有些簡陋,但也還算整潔。
老張把張雲放在床上以後,摘了自己的鬥笠掛在牆上,又脫了自己的披風抖了抖雪,坐在床邊的火爐旁,用打火石點然火爐烤著手道:“還是家裏暖和。”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嬰啼:“哇哇”
他急忙抱起張雲道:
“小家夥不哭,爺爺在這呢。”
“哇哇”
張雲閉著眼睛,在老張懷裏哭了不停。
看著哭個不停的張雲:“莫不是這孩子餓了?可是家裏也沒有奶給這孩子吃啊”
就在老張思考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我怎麼這麼笨,去找翠花,她肯定有辦法的。”
老張把哭個不停的張雲放在床上,剛準備出門就想到:
“得把這孩子身上的繈褓換下來,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用的,還有血書也要藏好,千萬不能讓人看到這東西,萬一仇家尋上門可是大麻煩。”
老張把張雲身上的繈褓脫了下來,繈褓裏掉落出一根吊墜,這根吊墜看起來有些舊,像石頭做的,款式非常好看,吊墜被雕琢成一輪明月的模樣,明月旁邊還雕琢了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