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2 / 2)

見她不理會自己,宇文銘有些束手無策,頹喪的坐在那裏,車內一時沉默。

腹內的孩子忽然動了動,她想起方才動怒,心間有些愧疚,伸手輕輕撫摸,當做安撫,還是不想放棄希望,畢竟官兵方才已經很近了……

然而她思考了很久,卻始終沒有一個好的法子,不知不覺間,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頭車夫對宇文銘說,“主子,到了。”

宇文銘應了一聲,又對她說,“瑤瑤,不要再生氣了,對身子不好。走,我扶你下車,你先去房中休息一下,可好?”

靜瑤卻涼涼的回應,“我自己可以,不用你扶。”

雖然落了空,但她終於肯同自己說話,已是不易。他心間鬆緩一些,點頭應好,自己先下了車,再看著她慢慢下來。

這還是一處莊子,靜瑤悄悄環顧一下,發現依然處在半山。可歎她從前在惠王府那麼長的時間裏,竟然從不知宇文銘準備這麼充足。

她有些無奈,因為看起來,此處他的人也不少,該是提前知道他們到來,早已等候在此。

宇文銘先安排她,交代管事的說,“給夫人安排上房,再撥幾個伶俐的丫頭,一定要好好照顧。”

管事的忙點頭哈腰的應好,朝身後點了兩個丫鬟的名,立時有兩個丫頭走上前來向她行禮,“見過夫人。”

宇文銘溫聲對靜瑤說,“你先去歇一歇,先前委屈你,是我不好。現在天冷,要多穿些。”

他在盡力關懷,她卻厭惡至極,皺了皺眉,沒有理他,隻是問那兩個丫頭,“房間在哪兒?”

兩個丫鬟立刻為她引路,她不再看他一眼,隻管往前去。

宇文銘心間歎息,心情複雜的也去了自己的房中。

隻是誰料才回房沒多久,就聽見門口傳來不客氣的敲門聲,蕭毓芸在外急道,“宇文銘,我有事要問你。”

她語氣不善,他心間厭煩,卻也勉力叫自己有些耐心,起身理了理衣裳,向門外吩咐道,“開門。”

有了他的吩咐,門外守門的護衛這才叫蕭毓芸進來。

蕭毓芸一臉怒氣,來勢洶洶,一進門便質問他,“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這種鬼話你也相信?把這女人保護的這麼好想做什麼?還不準我近她的身?宇文銘你現在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方才他慎重起見,及時安排了人手守在靜瑤身邊,此時聽蕭毓芸這樣說,便知她果真去找靜瑤的麻煩了。

宇文銘冷聲道,“計劃有變,你今後不準動她,此事再另想辦法吧!”

“再想辦法?”這話一出,蕭毓芸立刻瞪大了眼珠怒問道,“你說得輕巧,你可知這個時辰梁軍又往前攻進了多少裏,我們北遼又死了多少人?宇文銘,你當我小孩子隨意耍著玩嗎?不過被那女人隨意糊弄幾句,你居然也信了?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是不是瘋了?”

說實話,宇文銘向來討厭蕭毓芸這股野蠻的樣子,從前有求於她,他不得不忍受,但現在北遼已經軟成了這副樣子,有什麼值得他卑躬屈膝的?

他冷聲道,“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此事我已經決定,沒有商量的餘地。你有時間在這裏吵鬧,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拯救自己的子民吧!”

這是要半途撂挑子了?

蕭毓芸一愣,愈加惱怒起來,追到他麵前說,“你還有沒有一點信義?我賠了這麼多人手,好不容易撈到這個女人,你居然說不幹就不幹了?你色迷心竅了是嗎?一個大肚子的女人,一個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裏的女人,也值的叫你如此?你有沒有骨氣,你就這麼賤嗎?”

這話叫宇文銘眉間一下皺起,著實犯了他的大忌。什麼“賤”?什麼叫“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他忽然出手,扼住她的喉嚨,將她抵到牆上,一字一頓的說,“我忍你很久了,你今日來,著實是自己找死。”

蕭毓芸好歹也是北遼女子,豈容他如此對待,短暫怔楞過後,便開始激烈掙紮,她使勁力氣踢打撕扯,眼看著,宇文銘一個大男人,竟要控製不住了。

她斷斷續續的怒吼,“宇文銘,你敢這樣對我,可知道後果如何?你給我放開,否則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忽然見有什麼聲音響起,似是利器穿透軀體,蕭毓芸直覺胸前一涼,怔愣一下,遲鈍的低頭來看,卻見有一把匕首正刺進她的胸膛,而這凶器,正出自宇文銘的手。

劇痛伴隨著窒息感當即傳來,她不可思議的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宇文銘,你,你……”

他何時膽子大到如此地步,居然敢殺自己?

然而終究到了末日,她一句話未完,卻再也說不出什麼來。宇文銘忽然又將匕首拔出頃刻間,隻見她胸前鮮血大量噴湧。

她的眼前漸漸暗下來,身體無力,一點一點,終於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