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菁菁一愣,趕忙問她,“陛下也知道了嗎?”
見她緊張,她忙安撫,“陛下還不知道,不過曾問過我,還交代我要在此事上用心思,定要成全了公主才好。”
段菁菁聞言立刻高興起來,太好了,大理一向重視與大梁邦交,此事若有大梁皇帝做主,就很容易成了。
她同靜瑤道謝,“承蒙姐姐在此事上操心,我真是無以為報。”
靜瑤卻笑了笑,“該是我道謝才是,承蒙公主看得上我們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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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兩人分別通了氣,且眼見李尚林已經決定要提親了,靜瑤心裏頭有了把握,便決定向宇文泓複命。
這日宇文泓回來得早,兩人一同吃了晚膳,又陪著彥兒玩了一會兒,眼看著夜就深了。
乳母抱走了彥兒,靜瑤則服侍著宇文泓去沐浴,來到浴房,眼看著他想使壞,她忙攔下來,說,“臣妾等會兒有重要的事要稟報陛下,陛下現在不要輕舉妄動。”
“哦?”宇文泓挑眉,“什麼大事?”
此事需好好計議,靜瑤可不想在熱霧氤氳的澡盆旁同他說這個,故意賣了關子不說,等到把他哄著洗完了澡,回到榻上,這才道,“陛下可還記得,前兩日你叫臣妾去打聽段三公主意中人的事?”
宇文泓嗯了一聲,終於來了興趣,“有進展?那說來聽聽。”
靜瑤便道,“臣妾昨日終於問出來了,隻是實在是巧,原來三公主,竟然看上臣妾的弟弟。”
說完看向他,等他的反應。
就見宇文泓也是一愣,“是李尚林?”
靜瑤點頭,“正是。”
這實在是太巧了,宇文泓緩了好一陣才明白過來,不過還有些疑惑,看向靜瑤道,“這二人是如何遇見的?此事……你可有在旁做些什麼?”
靜瑤就知道他會這樣問,忙噘嘴道,“臣妾娘家乃小門小戶,臣妾也亦有自知之明,哪裏敢高攀三公主?此事臣妾也一直蒙在鼓裏,還不是陛下叫去問才知道的。”
她似乎有些不高興,宇文泓一頓,忙上前來哄,“朕沒有那個意思,你犯不著胡思亂想啊……”
見她還繃著臉,忙又道,“誰說李家是小門小戶高攀不了?朕看此事甚好,段三眼光不錯,相中朕的諫議大夫,而不是那些徒有其表的庸才,眼光不錯!”
其實細想一下也知道,阿淳一直住在宮裏頭,輕易都見不著自己的弟弟,便是想撮合,也沒有機會吧,看來還果真是緣分……
他不禁來了興趣,問道,“這二人八竿子打不著,又是如何認識的?”
靜瑤便同他講起了上回李尚林告訴她的兩人在盛和居爭魚的事。
宇文泓一聽,不由得皺起了眉,“這個段三……”
堂堂公主跑去市井間同人家爭一道菜,確實夠驚奇,想來他若是段二,也是夠頭疼,怪道那時段二要帶她妹妹宮來住……
不過這些既然已經發生,便都不重要了,他既然有言在先,現在該想辦法促成這一對才是。
他嗯了一聲,“郎才女貌,也頗為般配。”
卻聽靜瑤在旁有所憂慮,“咱們看著是般配,但不知大理國君與王後作何想?畢竟我們李家沒有什麼根基,不知王後會不會介意我們的家世?”
宇文泓卻混不在意,笑笑說,“家世這種東西,難道會平白從地裏長出來?說來說去,還不是先帝或是高祖有意培植的?”
這說的有道理。
靜瑤倒是很讚同,現如今的那些世家,還不是早年得了皇恩發跡,經過幾代累積起來,而並非他們得骨血就比別人高貴。
她想通了,又見宇文泓投過來目光,淡淡笑笑說,“沒有根基不怕,現在培植也是一樣的,朕培育幾個世家望族出來。不是難事。”
靜瑤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卻見榻上的男人,笑得極為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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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泓有他的打算,如若他自己要賣關子,靜瑤便是問也問不出來,隻能就此作罷。
第二日,皇帝早起用罷早膳,悠哉悠哉的去了乾明宮,靜瑤可不得清閑,哄過了彥兒,手頭還有一堆大事要忙,皇太後壽誕越來越近,事情也愈加繁瑣起來。
壽宴上主菜是什麼,甜品是什麼,到時擺壽宴的柔儀殿裏要擺用些什麼樣的花,宴後的消遣要看些什麼樣的戲種,等等等等,這些雖不是大事,卻也極其重要。畢竟今次的主角是太後,這是位極其挑剔且要求高的主兒,為了不落口舌,靜瑤特意去問太後的意見。
她自以為趕早出門,哪知到了福寧宮外,才發現已經有人先她而至,她進到殿中的時候,太後正對著鄒淑容說話呢。
鄒淑容是個軟性子,平素膽小怕事,雖是位淑容,好歹與靜瑤此前的貴儀同級,但在後宮裏頭存在感卻比較低。
其實今日連鄒淑容自己都有些納悶,從前太後從來沒有專門召見過自己,昨夜卻專門派了人去她宮裏傳話,說今早有事要吩咐,叫她早些來福寧宮。
太後難得給她下回旨,她隻好乖乖照做,沒料到今日才來不多時,就見惠妃後腳到了。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