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澈這才知道,原來這是那位李貴儀的功勞,便又同皇帝道:“臣弟也多謝李貴儀了。”
宇文泓嗯了一聲,終於道,“沒事了,快去吧!”
宇文澈忙遵是,恭敬退出了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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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個好消息,簡直叫年輕的武寧郡王如沐春風,打禦書房裏出來,直覺連路邊的花草都變得格外可愛起來。
他心情大好,打乾明宮裏見過皇帝後,又馬不停蹄的又去了福寧宮。
其實他也明白宇文泓的用意,趙娉婷原是太後看中的人,如今皇帝做主許給了自己,他這個受益者,無論如何也該親自去向太後道謝,也好替皇兄緩和一下處境才是。
豈料他來的倒還真是巧,進到福寧宮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生母周太妃也過來了,他進門的時候,正在同太後說話。
心裏正有好消息要同母妃分享,忽然見到她,宇文澈更加高興,躬身給兩位長輩分別請了安,抬起臉的時候,嘴角不自查的上揚。
太後看到他這樣子,跟周太妃打趣,“你瞧,自打前兒陛下賜了婚,阿澈可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喜上眉梢也不過如此了。”
周太妃忙替兒子謝恩,“這都是太後與陛下隆恩,您二位處處想著他,他才有這般福分呢!”說著吩咐宇文澈,“還不快同太後道謝?”
宇文澈忙又行了個大禮,“兒臣今日正是為謝恩而來。謝太後娘娘成全。”
太後聞言和藹笑笑,“快起來吧了,你母妃已經專門過來向哀家道謝來了,你也不必多禮了。這親事合你心意就是最好,難得陛下一片心,娉婷可是哀家的侄女,哀家把她打小看到大,深知她的脾性,的確是賢妻人選。”
周太妃忙在旁道:“承恩公府上的姑娘,自然是一等一的知書達理。”
這話終於叫太後舒服許多。
此番皇帝著實叫她措手不及。
把趙娉婷許出去了才來通知自己,的確叫她氣的不輕,畢竟趙娉婷可是承恩公府唯一適齡的姑娘了,這好不容易才等她及笄,她都還沒來得及召入後宮,他倒好,竟把人就這麼許給宇文澈了。
這樣一來,這後宮豈不是再無可能有趙家的一片天了?眼看著多年的苦心打了水漂,太後也終於鮮見的給皇帝甩了冷臉。
不過眼看木已成舟,連賜婚旨都下來,她也實在沒有辦法,索性這周太妃母子倆還知道感恩,今日前後腳的過來道謝,太後這氣好歹才順了一些。
這三人說了一會兒話,眼看時候不早了,宇文澈該告辭了,隻是到底年輕,嘴上一時沒把住,便將方才的好消息給倒了出來,“兒臣方才從乾明宮過來,陛下皇恩浩蕩,又給兒臣下了個恩旨,說叫郡王府準備準備,擇個日子,接母妃出宮團聚。”
聞言隻見屋裏人都是一驚,周太妃滿臉的驚喜,太後則是一臉驚訝,“這是陛下的旨意?”
宇文澈忙點頭,“正是。”
這下可又把太後給氣了個夠嗆,這麼大的事,皇帝竟也不同她商議一下,加之昨日賜婚一事,心裏頭的疙瘩比先前更大了。
眼見太後臉上的笑意都勉強許多,周太妃大約猜到了緣由,忙知趣的領兒子起身告辭,太後心裏正鬱悶著,便由著這二人離開了。
殿中再沒了外人,太後不用強做樣子,等人離開,便徹底掉了臉子,一直在她身邊隨侍的韓嬤嬤心裏清楚,想勸又直覺棘手,前事還沒平息,眼下又來了一樁,這母子倆……可怎麼好?
一直等了大半天,太後的臉色都沒怎麼和緩,韓嬤嬤心間暗歎一聲,正想張羅著給主子傳膳,還沒開口,忽然聽見了外麵的通傳,卻是皇帝來了。
滿殿宮人同自己行禮,宇文泓大手一揮,道了聲,“免了。”直接去瞧自己的母後,果不其然,就見母後臉上仿佛到了秋後一般,凝了一層涼霜。
母子多年,宇文泓還是比較了解母後的,放低姿態主動笑道:“兒子到母後這裏蹭飯來了,不知您可用過午膳了?”
當著宮人的麵,太後盡管心間不痛快,也還是應道:“哀家尚未用膳,陛下來得正好,韓嬤嬤,傳膳吧!”
韓嬤嬤便趕緊應了聲好順手招呼走了殿裏的閑雜人等,給母子倆留了一片清淨地。
沒了旁人,太後涼涼問道,“陛下前朝事忙,怎麼這會有空過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
這語氣相當不友善,好在皇帝耐性好,又笑道:“母後怎可這樣妄自菲薄?您明明風華正茂,何來的老太婆?”說著又咳了咳,“兒子今日有幾件事,想同母後交代一聲,免得等會兒母後從別處聽了消息,怪罪兒子沒有提前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