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恙?”
宇文銘凝眉思索,“那春生呢?”
木青答道:“宮中眼線說,春生自打進了乾明宮上值,還一直沒有返回,或許……已經動手了。”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春生一旦下了手,不管成不成,都不可能活著再走出乾明宮,現在宇文銘在乎的是,宇文泓到底怎麼樣,死了沒有?
照理說宮中如此情況應該是出現了異常,但此時是關鍵時刻,需慎之又慎,若宇文泓故弄玄虛就不好了。
所以宇文銘決定先按兵不動,隻同木青交代道,“不急,且再看看,宮裏還是盯緊些。”
木青應是,便要告退,還沒走幾步,又被他叫住,“這幾天如有可能,替本王聯絡一下衛國公府。”
木青又尊了聲是,見他再無吩咐便出去了,餘下宇文銘自己思量。
上回宮中的事他已經聽說了,衛國公府的女兒用計不成,被皇帝降為婕妤,堪稱毫不留情的打了衛國公府的臉,加之其姻親永寧侯府的此前的事,相信衛國公與皇帝之間不會沒有間隙,此時爭取一下,沒準兒會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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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外麵夜幕已深,不知不覺,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乾明宮閉門不見客,除了皇帝要找的人,誰都進不來,眼看靜瑤出去一天了,其間倚波著急,來問過幾次,但見乾明宮門外守衛森嚴,也沒有辦法。
靜瑤能想象的到倚波的著急,但大局當前,她隻能先瞞著,然而隨著夜色加深,不止倚波,聽見風聲的太後也著急起來,同樣派了人來問。
隻是宇文泓同樣沒給前來的韓嬤嬤開門。
不是他有意要防著太後,隻是事發突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為了叫宇文銘進套,他隻能狠心將太後也瞞著。
靜瑤見他斂著眉頭,也不敢多言,龍床上已經鋪好了床褥,眼看夜已深,她在旁試著勸道:“陛下,時候不早了,可要歇息?”
宇文泓嗯了一聲,便打算上床了,她伸手替他更衣,忽然聽見他說,“明天太後大約會親自過來。”
靜瑤愣了一下,忙問道:“那陛下可要見?”
宇文泓搖搖頭,“此時正是要緊關頭,朕不可功虧一簣。”
靜瑤隻好道了聲是。卻又聽他道:“等明日太後若來,你可見一見,隻是萬不要流露出異常,叫人起疑。”
她頓了一下,而後點頭說,“臣妾知道了,請陛下放心。”
明日若是太後親自前來,乾明宮總不可能依然閉門,真要這樣,太後該叫人硬闖了!皇帝要裝病不能見,自然該她來出馬……這些靜瑤都明白,隻是太後可不是好對付的,看來她得做好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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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寧宮。
聽見韓嬤嬤回來,還沒容她來向自己稟報,太後就急忙迎上來問,“如何?可見著人了?”
韓嬤嬤躬身向她行禮,而後麵露難色,“請娘娘贖罪,奴婢無用,乾明宮大門緊閉,並未能見著陛下。”
太後一頓,“連你也不讓進?”
韓嬤嬤點頭說,“是啊娘娘,他們說是陛下的命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違令者斬……”
太後心裏一驚,“這是要幹什麼?他是怎麼了?就算不見別人,又怎麼會不叫你進去?”
想到白日裏的謠言,她愈發驚慌起來,又問韓嬤嬤,“乾明宮可有什麼異常?除過太醫,可有旁人在?”
韓嬤嬤趕忙回答,“除過大門緊閉,奴婢也並未見到什麼異常,倒是聽說,李貴儀從早上進去後,便再也沒有出來。”
太後愣了愣,“李妙淳在裏麵?”
這個女人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吧?
太後覺得不放心,想親自過去看看,遂吩咐道:“來人,快給哀家更衣……”
韓嬤嬤猜到太後要做什麼,趕緊在旁勸阻:“娘娘莫急,娘娘請三思,現在時間也晚了,原本這外頭就已經有傳言,您現在過去,不知又會不會叫別人瞎想?娘娘今晚且先好好休息,等明日再去也不晚,陛下想必是有苦衷,這個時候,後宮可都看著您呢,您自己可千萬不能亂了方寸啊……”
這話說的容易,可放在自己身上,誰又能全然穩住呢?太後歎了口氣,勉強自我安慰道,“陛下吉人天相,罷了,那就明早再去吧。”
韓嬤嬤尊了聲是,趕緊扶著人往內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