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給他倒了一碗茶水:“潤潤口吧!哲學家!”
生病的人要多喝水!
顧東籬笑著承受她的調侃,享用著來自她的照顧。
“籲!”突然數十聲馬匹共同鳴叫了起來,在林中響徹一方,同時驚擾了裏屋的二人。
他倆互視一眼,心中的警鈴拉響了警報。
這裏比擬隱秘,若無人指路,要找到此處是很困難的。
聽方才的馬嘶聲,來人應該不少。
“我先去裏麵看看!你別亂動!”方容放下茶杯趕緊往外麵走去。
她才走到門檻處就見秦醫高坐在駿馬背上,一雙勾人的桃花笑意盈盈地望著茅草屋前站定的三人!
“秦醫!”方容信口開河,一邊走出院子一邊問道,“你......你為什麼......”
突然,她站住了腳,想明白了後,又持續向秦醫走去:“你......是來接我們的嗎?”
秦醫笑得妖嬈,這女人確實聰明。
“嗯!馬車本公子已為你們備好,足夠寬闊!皇上說了,務必將你們毫發無傷地帶回去!”
方容看了眼那個馬車夫,不必猜也曉得是誰報信了!不過這舉措也太迅速了,隻不過一個大白天的工夫,秦醫便到了這裏!
“是回宮還是回丞相府?”若是回宮,那麼她一切的努力豈不是全部白費?
“回丞相府!”楊兄真是料事如神!她既出得宮來,怎樣還肯再回去?
秦醫頓了頓,又接著道:“丞相府在幾天前便曾經差人在清掃整理了,我動身前,孩子與四個丫鬟和兩個侍衛一並送去了丞相府!你可安心!”
曉得她的顧忌多,秦醫索性壞人做究竟,將她的擔憂逐個去除!
“真的?”她有些不敢相信,楊挺居然會如此放手,不過又在情理之中,畢竟顧東籬之於他還有許多可用之處,比方建立初期的朝綱,站穩腳跟。
秦醫也不再解釋,隻道:“信不信由你!”
“我信!”如今的狀況她是不信也得信,秦醫帶的鐵騎部隊可不是過去當擺設的。這是一種暗地裏的要挾。假如乖乖上馬車,那鐵騎部隊就是用來維護大家的,若垂死掙紮,那就是自掘墳墓,鐵騎部隊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宋思修夫婦一言不發,麵對此種狀況他們決議聽她的布置。
“大禹,我們就要回丞相府了,你一把散骨頭也不曉得能不能吃得消?”身上有傷的他,即使是躺在有褥墊的馬車裏也是遭罪得很。
顧東籬握了握她的手:“沒關係!我恢複得很好!宋思修說我沒幾天就能站起來了!你不必太擔憂!”
“希望如此!我叫人出去把你抬過去!他們要是弄疼你了,你盡管尖叫,我也會讓他們尖叫的!”
看著方容的俏皮,他不由笑出了聲:“好啊!”
這是他的方容!
等到一切東西全搬上了寬闊的大馬車內時,方容便拉著宋氏夫婦去了角落凝聲說道:“宋大哥,嫂子,這次回丞相府也不曉得有什麼風險在等著我們,我們也不想連累你們。我曉得你們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但是你們有孩子,他在家正等著你們回去!我的建議是你們最好別跟我們一同走!等塵埃落定之時我再聯絡你們過去小聚慶祝一番!若是沒能......那麼請你們好好保重!謝謝你們這些時日裏來的照顧!”
方容見他們倆一副決意要留下的樣子便拿出孩子做擋箭牌。一提到孩子,做父母的總歸會心軟且不舍,縱然有心想要幫助,卻被孩子這道門檻攔住了腳。
“方容!”
“夕妹子!”
“馬車我讓秦醫再預備了一輛,宋大哥路上要好好照顧嫂子!我們就此......別過!”方容說完便頭也不會地鑽進了大馬車裏,眼淚啪嗒啪嗒滴落,有一種此去經年一別成永遠的覺得,舒服得讓她壓製地抽泣了起來。
宋思修從秦醫的手中接過馬車的韁繩。
“你就是那個神醫?”雖是疑問句,宋思修用的語氣卻很一定。
秦醫不答,隻是點了一下頭,便管自己轉身上了馬:“回程!”
一聲令下,大隊人馬便浩浩蕩蕩地往前挪進著,來時不帶傷員又是大白天所以部隊走得很快,而去時,有了兩個傷員的存在,大部隊的腳步便加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