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又對方容念叨:“不要獨自外出。出去一定要帶上夜弦。”
“知道了。你去吧。”楊挺不知道又要幹什麼?不會是想策反大禹吧。嗯,有這個可能性,畢竟大禹在盛沐民間的威望極高,若有大禹的支持,那他的謀反便會事半功倍。可大禹那個耿直忠貞的人會答應他嗎?
“嗯哼。”
又有人來?方容望向門口,卻見到了蘇籠月。她怎麼來了,來幹什麼,總不會也要找她一敘吧?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還是要提防點好,省得又被賣掉還幫人家數錢。
“夕姐姐,不請我進去小坐一會兒?”蘇籠月隨意地靠在門框邊問道。
方容無語地翻翻白眼,這回倒是挺講理了,不過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態度有所轉變,要麼就是關係好了,要麼就是另有陰謀。以她的直覺來看蘇籠月必定是第二種。
“哪的話。這裏可是在大澤。這天下都是公主家的,何況這皇宮裏的一草一木呢,更別說我現在坐的這張凳子,統統都是公主的。公主在自己家裏進出還需要問我嗎?”
“這倒是。讓夕姐姐見笑了。”蘇籠月也不客氣便直接在之前顧東籬坐過的地方坐了下來,更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點心就塞嘴裏。
方容沒說什麼,畢竟這些全是蘇籠月家的,她愛幹嘛就幹嘛。
“夕姐姐,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事,所有人都指責過我了,我也深刻地認識到自己做得有多錯,妹妹在這裏跟你賠個不是,希望你不計前嫌。”
“妹妹言過其實了。我也沒出什麼事。你哥哥是個好人,待我很好,對我也體貼,所以我並沒有吃什麼苦頭。你也不用內疚。”既然人家公主都低頭認錯,態度誠懇地道歉了,她也沒必要揪著不放。這又倒是比同是公主的懷川要理性得多。
“那就多謝夕姐姐了。”蘇籠月低眉頷首道,“不過,夕姐姐,你恐怕有所不知,東籬他現在估計已經落入我父皇的圈套中了呢。”
方容一臉疑惑,大禹不是被楊挺叫走了嗎?她腦中的警鈴乍響,難道這是一場陰謀?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父皇為了我的終身幸福,決定幫助我。他把東籬關了起來,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連我也不知道。父皇隻讓我轉告你,若是你主動離開東籬,他便會放了東籬,若是你抵死不從,那他隻好殺之而後快。”蘇籠月陰測測地笑道,簡直像是從瘋人院裏出來的病人,太瘋魔了。
“你不會。你不會傷害大禹的。因為你也喜歡他不是嗎?”方容怒不可遏地竄了起來,俯視她道。
“對。我是喜歡他沒錯。但是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一樣也別想得到。也就是說我得不到他的人和心,那麼我便毀掉他,誰也別想擁有。”蘇籠月亦緩緩地站了起來,姿態優雅從容。
方容踉蹌地退後一步,她錯了,她之前怎麼會有那種錯覺。蘇籠月其實比懷川還狠毒,懷川至少從來不會去傷害她愛的人。
“我不信。大禹他在楊挺那議事。”方容大吼道,隨後衝了出去,抓住外麵的夜弦道,“夜弦,快帶我去楊挺那。去確認一下你公子是不是在他那?”
夜弦被她怪異的舉動弄得有些糊塗,但隨即遵從道:“是。夫人。”
二人一路小跑著來到楊挺暫住的地方,卻不見任何人。正想出去找楊挺,楊挺卻回來了。她一下子喜從心來,抓著楊挺不放麵露喜色道:“楊挺,你告訴我,大禹他是不是在你那?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楊挺皺眉並搖了搖頭:“沒有。他沒來找過本大王。”
“不是,是你找他,是你派了一個內侍來找他的,說是要找他一敘。你忘了嗎?”方容很樂意幫他回憶回憶。
“若是本大王找他,隻會派自己的人去請他過來,不會派這宮中的內侍。不認識的人傳話一般都不靠譜。”楊挺答道,又好奇一問,“他,怎麼了?”
方容內心波瀾壯闊,表麵沉靜如死水。難道真是蘇籠月和她父皇擄走了人?
夜弦亦是著急道:“夫人,公子到底出什麼事了?”
“啊,哈,沒事。沒事。什麼事也沒有。”方容撒腿就往回跑去。
“唉,夫人,等等我呀。您千萬得小心點。大王,那我們先回去了。”懷著孕的女人還能跑這麼快,夜弦又漲知識了。
佇立在原地的楊挺望著那道焦灼的背影,略一思索,覺得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可因公務纏身,他也沒閑暇顧及他人,便拿了東西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