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兵造反!”早已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她還是難以置信。方容站了起來,靜默片刻,他終將要奪回屬於他的一切。三四個月不見,他就將自己的人滲透到各個城中去了,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現在他的兵力如何?”每個城都在招兵,那聚集兵力豈不是一眨眼的工夫?
“還隻是個雛形!因為他不是光明正大、敲鑼打鼓地進行,所以比較費力和耗時。公子他也正在想辦法和平阻止這一場叛亂。”
和平阻止?他能有什麼辦法阻止一個內心滿是仇恨、一味想要複仇的人?和平對於楊挺來說才是最奢侈的,隻有等到他手握天下大權之時那他的和平才會到來。
“這有什麼好瞞著我的?搞得神秘兮兮的,我還以為天要塌了呢!”
“夫人莫氣,還不是因為公子他太在乎你,怕你一激動就離家出走找楊挺理論去了。這才下令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對你提及。”否則......要遭天打雷劈。立下重誓卻又破了誓言,他就安靜地等著上天打雷吧!
“嘩啦!”外麵一聲巨響,讓營帳裏的幾人立即豎起了耳朵細聽。朝歌與夜弦當即靠近門簾,掀起帳簾一角,隻見外麵來了一群舉著大刀的蒙麵黑衣人,在每個營帳中搜索著什麼,不知是誰打翻了東西才有了剛才的動靜。
“怎......”
“噓!”
方容才說了一個字,就被朝歌阻止。夜弦則招呼三人躲到他與朝歌的身後。
有情況!方容便領著小喬跟在了朝歌身旁,而小檀則去了夜弦的身側。三人方才站定,便見一把光亮刺眼的大刀伸進了營帳的簾縫之中......
夜弦見勢先輕捏住刀背,再借力一扯,連人帶刀一起被拉了進來,而在那人尖叫出聲之前果斷解決了他。
“黑衣人!”方容看著躺倒在地上沒了氣息的人低呼道,又是他們。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竟是要她命,且在此地?此處可是皇家狩獵場,周圍不說有上萬禁衛軍看守著獵場,光是皇帝的近侍隊就有近五千人,一隻小蚊子都飛不進來,怎麼可能讓這些黑衣人闖進來?
怪哉怪哉!
“盡量留活口!目前外麵有多少黑衣人?”方容小聲問道。
“二十幾個!他們正在分散搜營!”朝歌一麵勘察敵情一麵回道。
這麼多!這些禁衛軍和近侍是吃白飯的嗎?讓這麼多人闖進來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剛才皇帝和一些老大臣們還留在狩獵台上的,就算皇帝下場去打獵了,可那些老弱大臣應該不會下場去打獵的啊,再者老大臣的營帳前一般都會留兩個近侍保護大人們的安全的啊,為什麼這些黑衣人直來直去地搜營甚至都不小心碰翻了東西卻沒有驚動這些大臣和近侍?
真是奇了怪了!莫不是這些黑衣人有飛天遁地的本領,甚至不驚動皇帝的一兵一卒?如此,那這皇帝的性命真是危矣!楊挺不日就能取而代之!
“夫人,你們可要藏好了!”話音剛落,朝歌便朝著門簾就是一劍,紅色的液體如花灑般噴灑在門簾上,異常血腥。
“唉,留活口啊!”這朝歌真是的,這前腳才下的命令,後腳就把人給捅死了,怎麼這麼不聽指揮,要扣錢了!
“啊哈哈!不好意思啊夫人!忘記了!這次一定注意!”不注意的話,夫人準要扣他拿命拚來的工錢......
都暴露行蹤了,這小子還有興致跟她打哈哈,在記一筆扣錢!
隻一瞬間的工夫,所有黑衣人“啊啊啊”地邊叫邊全往他們所在的營帳裏衝來。二十幾個人的喊聲足夠令禁衛軍聽到這邊有異動,他們應該馬上就會過來。
可是夜弦與朝歌與他們對抗打鬥了近一炷香的時間也沒見一個人來援救。
她終於在這一刻明白了今天她來這裏到底是幹嘛來的,她就是來送死的......
圍獵場範圍很廣,地勢還算平坦,偶有大坡,期間植被茂盛,大樹參天,草木冗雜,又時值春末之際,到處是一片欣欣向榮、綠意盎然的勃勃生機。兩隻金兔一個朝南一個往北分別機敏地在其中穿梭躲藏,幾十個人圍追捕獵,一下散入了密林之中,各自尋找著金兔的下落。
顧東籬對於捕獵金兔之事實則不是太在乎,此刻心中憂慮的便是朝歌帶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