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用不合腳的髒布鞋磨蹭地麵,嘟囔的說道:“二少是好人,給予我們的已經夠多了,你老說過做人不能太貪心。”
老頭拿起白麵饅頭開吃,吃幾口滿意的點頭,國公府的饅頭味道不錯。
“你懂什麼,二少既然說做生意,定然不會小打小鬧。別擔心,二少是有錢人,錢多的花不完,給小乞兒一點兒幫助能做到。你多跑幾趟國公府打探情況,瞧瞧海味售價如何,價錢便宜我多買點兒,存著冬天吃。”
老頭考慮的長遠,跟著他混的人多,這還沒到盛夏時節,老頭開始考慮隆冬的夥食問題。
小石頭信了老頭的話,第二天懷揣一個破錢袋,帶著兩個小夥伴,來到國公府附近的巷子口。
馮昭昭站在後門口打哈欠,在國公府想睡懶覺不成,這一點兒不如在莊子上自在。早起無事,馮昭昭來後門瞧碧海閣的夥計送貨。
掌櫃站在門口,苦口婆心的勸錢富貴回家,不回家住在碧海閣也行啊,怎麼能長住國公府。
馮昭昭挑眉看著掌櫃,覺得掌櫃口才好,勸人的話比張鏢師說的中聽。可惜呦錢少爺認定了國公府,現在攆都攆不走。
瞧見錢少爺一臉不耐煩,馮昭昭開口說道:“掌櫃你讓錢家莫要牽掛錢少爺,國公府的人會照顧好他。他不願回家,大抵是因為你們所有人,都把他當孩子一樣寵溺。錢少爺年紀不小了,普通人家的少年郎,這個年紀早已成家。”
錢富貴用力的點點頭,在國公府他很自在,沒有對他卑躬屈膝的仆人,沒有野心勃勃勾引他的丫鬟。
掌櫃看看一臉稚氣的少爺,無奈的歎口氣,開口說道:“二少你和少爺做朋友自然可以,可是大家族的子弟言行謹慎,代表的是家族。”
掌櫃就差直接說,江南世家不樂意跟京城達官貴人多來往,江南的世家不是一般的傲氣。
馮昭昭笑著說道:“掌櫃你多慮了,我是國公府的敗家子,錢少爺是錢家不管事的子弟,我倆做朋友最適合不錯。交友嗎圖的就是一個舒心,若是其中參雜了太多的想法,那樣做人多累呀。”
錢富貴笑眯眯的說道:“二少說的話,正是我心裏所想。我錢某人交友,不在乎對方的聲望,欣賞真性情的人。”
掌櫃很無奈,帶著夥計離去,走的時候幫錢富貴帶走幾封家信。
馮昭昭好奇的說道:“錢少爺你可是想家了,第一次留在外地怎麼久,若是想家別硬撐著,回家看看吧。”
錢富貴不想回去,江南的風景早看夠,天子腳下趣事才多。
“不想家,寫信給阿娘,讓她給我錢花。”
馮昭昭拍拍錢少爺厚實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該學著自己掙錢,有自立的能力,家裏人不會把你當做孩子看待。當你日入鬥金,錢家的老族長見了你,也會拱手行禮誇獎幾句。”
錢富貴瞪大眼睛,愣愣的說道:“族長給我行禮?二少你的想法太大膽了,我想都不敢想。”
一旁跟馮昭昭熟悉的幾人,同情的看著錢富貴。連木訥的馬明輝,如今都知曉秦二少一張嘴,能把活人說死,也能把死人說活。
馮昭昭讓馬明輝搬來木凳,招呼錢富貴坐下聊天。她下一步的斂財計劃,需要一個代理人,此人正是世家子錢富貴。
“你長這麼大,一直伸手朝家裏要錢,這不妥當。人嘛能掙錢了,出門腰板才挺直,愛買什麼買什麼,花自己的錢吾樂意。要掙錢得掙大錢,你瞧曆朝曆代的那些巨商,無一不是流傳千古的大人物,危難時刻能拯救萬民。”
馮昭昭隨口說了幾個前朝有名的商賈,任何時代都有奸商有仁商,馮昭昭敬佩心懷天下的人士。她希望世家子弟錢富貴,對天下蒼生多一分敬重,日後有了造化莫要忘了天下人。
錢富貴就是混吃等死的世家子弟,沒有野心沒有城府,家裏人寵著小日子過的安然。
若不是碰見能忽悠的馮昭昭,他的一生會平靜無波瀾的度過,在曆史的長河裏,掀不起半點兒浪花。
現在不同了,錢富貴聽見幾個大商人的名字,心裏怦怦跳緊張的很,莫名的在激動什麼。跟著馮昭昭混一陣子,早沒了對商人的輕視,反而認為王朝的發展離不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