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鏡麵般沉靜深海上,那鐵鏽斑駁的貨運輪船發出低沉的吼聲,滿滿當當的集裝箱顯示著此次的航線或許收成不錯。
夏甲趴在船樓的圍杆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嘴邊有些濕潤的香煙,看著那些清潔甲板的船員或坐、或跪費力的鏟著鐵鏽。
鹹鹹的海風並未吹走他的煩躁。
這艘名為迪洛法斯港的貨運輪船可不是什麼尊紀守法的貨色,它為一家名為侖蝮蛇的地下組織賣命。
倉蝮蛇,一個臭名昭著的組織,據夏甲所知這個組織幾乎什麼都幹。
在世界進入小冰河世紀後,世界上的能源變得稀缺,或者說可以輕鬆獲取的能源稀缺,導致了國際形勢日益緊張,導致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組織應運而生。
侖蝮蛇就是其中之一,它的總部位於某個世界最強國家的邊境線上。
夏甲就是其中的一員,他並非主動加入的而是被迫,在一次跨境旅遊時被導遊給賣了,大概三百七十六塊錢,鷹刀,這個價格讓夏甲在意了很久,這他媽也太侮辱人了。
當時他被五花大綁著,嘴裏還塞著導遊那幾天沒換的臭襪子,眼如銅鈴般看著導遊和人在哪裏討價還價。
這是夏甲為組織賣命的第二十三個年頭,當年的有誌青年也變成了現在的油膩大叔。
夏甲從製造武器開始,到銷售,到運輸,一步步的爬到了今天的位置,迪洛法斯港的水手長。
這並不是夏甲第一次運輸,早已輕車熟路。
雖然那些集裝箱裏的東西足夠整船人坐一輩子寒窗,但是卻並不能讓夏甲擔憂,畢竟老板早已打點好一切,隻要路線對,模式對就沒有任何問題。
讓夏甲擔憂的是三個小時前。
在提多斯港口停泊、補充供給後,夏甲巡視了一番船艙,他發現多了一些沉重的用釘子釘死的木箱。
船長攜帶私貨,隻能希望裏麵不是些要命的東西,否則……上次這麼做的,整條船都喂了魚。
“誒,甲,你說這又全球變暖的,又小冰河期的,這不是矛盾嗎?”
夏甲身後一身白色類海軍服的大副拿著望遠鏡望著有些冰塊的海麵,嘴邊念念碎的說道。
這艘船上的船長、大副等基本都是亞裔,經常在一起聊天,打屁。不過,這個時候來跟自己套近乎,怕是不太放心自己呀。
夏甲並未直接回答大副的提問,將口中的煙猛吸了幾口,吐出一陣繚繞的煙霧。
“放心吧,唯一的衛星電話不是在船長那裏嗎?我能翻起什麼浪花。”
夏甲雖然在這船上算個小官,但也隻能逆來順受,保命為上。
大副放下高舉的望遠鏡,黑亮反光的靴子落在鋼板上鐺鐺作響,跟夏甲一般模樣,將身體壓在圍杆上。
“有煙嗎?”
“給。”
二人依靠著圍杆吞煙吐霧,氣氛一時到是陷入了沉寂。
“你是龍國人?”
夏甲有些意外大副的提問,剛欲回答卻又好似想起什麼,被海風吹亂的秀發又沉了下去,落寞的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