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有五個身穿黑色皮甲的修士,長相極為凶惡,雙目泛著綠光,一看就不是尋常的人族修士。陳雲生知道,這五人是羅之青從惡狼穀帶來的幫手。
三人落在森林之中的一塊相對開闊的空地上,所有隨從也都圍攏了過來。血獅率先說道:“陳兄弟,剛才的事多有得罪啊。方才我發現你們營盤附近有陌生的妖修,本想盯梢,卻被發覺,若不是你來的及時,我老血少不了受些皮肉之苦。”
陳雲生指著羅之青說道:“他們是我請來幫忙的兄弟,來自於大嶼山惡狼穀,是灰狼一脈。”
血獅朗聲道:“久仰,當年我去天穹派的時候曾經想要拜訪一下惡狼穀,可是被白虎神壇的人驅逐了。”
羅之青輕道:“好說。”
兩人都是爽快之人,剛才的過節在兩句問候之間便煙消雲散了。陳雲生一邊感激羅之青對自己的義氣,一邊暗自盤算一會兒白十三見到血獅之後,不知道這對老冤家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
血獅看著陳雲生說道:“族長聽說有人在大嶼山設立據點,故而讓我來看看,沒想到居然是你。你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陳雲生苦笑一聲,道:“一言難盡,過不了多久,四方台就會變作一方擂台,最近讓狻猊的獅子獅孫們不要在附近活動。負責監工的就是你們的老對頭,季平南。”
血獅眉頭一皺,道:“誰的擂台?”
陳雲生指著自己的鼻子,“關於我和銀沙太子的。”他遂將自己和銀沙太子約鬥的事情說了一番,羅之青和血獅都微微蹙眉,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複雜。
“據我所知,銀沙背後有一座太虛宮,宮主晨星子有化神修為,是一個不輸天痕道人的恐怖角色,如果他參加這次的擂台,你這邊有誰能敵呢?況且銀沙還有四位元嬰修為的國師助陣,這擂台不好打啊。”
聽到血獅的一番話,陳雲生也深感憂慮,他想了一會兒,道:“實話實說,我打算向狻猊族求助。”
血獅臉上的憂慮並沒有減少,卻越發加深了,他嘴唇抿的很薄,久久未曾說話。
陳雲生知道他心中所慮何事,說道:“帶我去見威煌族長。”
血獅麵有難色道:“這件事情我可以辦,不過結果可不好說。你最好有心理準備。獅族早就陷入衰敗的泥壇無法自拔,莫說幫人,就是自己都舉步維艱。”
陳雲生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件事情暫且放下,明日我隨你去一趟斷頭穀。”
眾人又聊了幾句,便各自駕起遁光飛向臨時的據點。李鐵嘴在搭建這些據點的時候便充分考慮到援兵的數量會很多,故而木格子雖然不大,數量卻不少,羅之青和血獅以及那五個狼妖都有所安排。
看到陳雲生一人低頭沉思,羅之青便湊了過來,搖頭歎息道:“你真行,每次都將我拖入這種青洲幾百年不遇的大事件中,恐怕這座明月台的規模會前無古人啊。”
一抹苦澀的神情爬滿陳雲生的嘴角,“你方才也聽到了,銀沙有一位化神的大修士,還有四位元嬰國師,就算不能都來,恐怕也要出動半數。況且這場擂台並不限製金沙的大修者參與,憑借銀沙和金沙多年的關係,恐怕有不少金沙的修士也會參與其中。”
“好吧,我剛才隻是隨便一說,你也不用過分憂慮,有倒是車道山前必有路,隨他去吧。”羅之青灑脫地說道。
陳雲生看著對方清臒的麵容,問道:“這些年惡狼穀的情形還好嗎?”
羅之青搖了搖頭,道:“和方才血獅所言差不多,惡狼穀也麵臨來自聽風穀的步步緊逼。聽風穀的穀主華劍遠已經閉關二十多年了,饒是如此他的三個徒弟卻都不是善茬,再數次交鋒之中,惡狼穀屢戰屢敗,傷亡遠高於聽風穀。據我推測,華劍遠恐怕在參悟元嬰到化神的最後一道關口,他出關之日,恐怕就是惡狼穀劫難之時。”
陳雲生咬了咬牙,恨恨說道:“有時候你越是想過幾天太平日子越不可得,天穹山脈大的很,可有些人偏偏容不得別人。”
羅之青看似隨意地笑著,“所以我很珍惜能和你相交的每一天,人總有一天會死去,一天和一萬年有什麼區別呢?”
“施主話中別有一番禪機,我看你與我佛有緣,不如早日皈依,永絕世間一切苦。”一個如同幽靈的聲音突然在兩人的身後響起。